当他得知柔佛州方面“几乎没有”采取措施去保卫这座堡垒岛屿的时候,他
大吃一惊,韦维尔透露的情况使首相震惊,他写道,“在我看来,新加坡可
以没有陆地防御,等于一艘没有底的战舰可以航行。”首相预料“这将是极
大的耻辱”,于是向三军参谋长会议——该会自从一九三七年演习以来就知
道这座海上堡垒容易遭到攻击——发出了连珠炮般的“即日行动”命令,要
求他们赶快修建陆地防御工事,“一直到工事里准备好镐和铲..新加坡必
须成为堡垒,誓死保卫。”尽管首相在打气:“绝不考虑投降,”但他还是
询问韦维尔,是否不该考虑将刚刚抵达的部队刻不容缓地调到仰光的计划付
诸实行。“我认为保持缅滇公路畅通无阻比保住新加坡更重要。”
澳大利亚总理约翰·柯廷发来的一封告急电报很快改变了丘吉尔的主
意。电报说:“我们得到过种种保证,我们认为从新加坡撤退是不可原谅的。”
毫无疑问,堪培拉政府准备在关键时刻从中东撤走它的军队。首相担心,从
新加坡撇退将被看作是“英国佬在美国人坚守科雷吉多尔岛的时候临阵溃
逃”,丘古尔觉得这是“不可想象的”,华盛顿对丘古尔的想法的反应自然
也是消极的。
在新加坡,日本进攻部队离柔佛浅海峡不到一百英里的消息,使数以百
计的欧洲人携家跑到碎石铺地的码头,希望乘搭几艘还敢冲破敌人海空封锁
的船只逃出去。
一月二十五日,珀西瓦尔没有其他办法,只好下令作最后撤退。两天以
后,韦维尔的司令部接到报告:“我们一路战斗,但我们可能在一星期之内
被赶回到这个岛上。”这时候,装满老百姓的火车和满载军队的卡车塞满了
柔佛海峡的堤道。戈登·贝内特将军随他的澳大利亚师一起撤走的时候,忧
郁地写道:“此地此刻彻底撤退。”许多厌战的英国和帝国部队艰难地跨过
一千码长的海峡堤道,来到新加坡稍作喘息。二月一日拂晓,来自英国阿盖
尔和萨瑟兰地区的苏格兰高地联队第二营残余部队带来了落伍的士兵,一支
横笛吹奏着悲凉的曲子“高地男儿”。上午八时,工兵奉命炸毁堤道。
爆炸的烟尘落定之后,新加坡看起来又象是一座真正的岛屿了,从炸开
的大缺口流泻过去的柔佛海峡的混浊海水,将这座岛屿割裂开来。然而,这
也同这座“堡垒”岛屿本身一样,只不过是象征性的。炸药的重量计算错了。
缺口处的水深不到四英尺——退潮的时候浅得连最矮的日本士兵也能膛过
去。
第十一章一连串的灾难
山下奉文将军的部队同新加坡之间现在只隔着柔佛海峡,这支部队在柔
佛州闪电般的进军速度向本间将军施加了新的压力,促使他在菲律宾重新发
动业已停顿的攻势。新的部队运抵巴丹前线。日军共有二万五千人,同巴丹
半岛的守军相比仍然处于一比三的劣势,但是到了一九四二年一月的第二个
星期末,在坦克的支援下,他们在盟军沿着纳蒂布山坡建立的阿布凯防线的
最薄弱处,深深地塞进了一个楔子。
麦克阿瑟试图重振队伍的士气,他在一月十五日颁布一道日日命令:“美
国的援助正在途中。数以千计的兵员和数以百计的飞机正在调运..我们在
巴丹的部队比进攻我们的日军还要多..一道坚不可摧的防御将挫败敌人的
进攻..我们战斗,就会赢得胜利;我们撤退,就会被毁灭。”但是,勇气
和决心还不足以挫败日军的屡次进攻。当“数以千计的兵员和数以百计的飞
机”未见到达的时候,一般致命的无可奈何的情绪在前线散兵坑里滋长起来。
疲惫不堪、饥肠辘辘的美国士兵,用粉笔在头盔上划上V 字——不是代表“胜
利(Victory )”,而是代表“炮灰(Victim )”。昼夜战斗,快把他们的锐
气消磨光了。
白天,敌人从空中和地面向他们发起无情的攻击;晚上,扩音器不停的
嘲骂和鞭炮的僻啪作响吵得他们不得安宁。绝望的情绪在蔓延,睡眠不足,
食品、药品缺乏使伤亡率直线上升。美国兵的忿恨情绪蔓延到菲律宾人中间,
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最动摇军心、没完没了的歌词发泄了这样的情绪:
我们是巴丹的苦兵卒,
没有妈,没有爸,没有山姆大叔,
没有婶,没有叔,没有侄儿和侄女,
没有枪,没有飞机和大炮,
可是没有人在乎!
一月二十日晚上,突破了纳蒂布山坡右翼阵地的五千名新到的日军发起
进攻,麦克阿瑟的阿布凯前沿防线开始崩溃。第二天,温赖特将军的左翼阵
地遭到猛烈空袭,也开始崩溃。后备部队紧急调上去支援将败兵倒的前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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