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离工作在没有遭受任何伤亡的情况下顺利结束了。在4天之内,美国从朝鲜向日本转移了2001人—
—其中1527人是美国侨民。英国驻南朝鲜的公使及其工作人员,还有一些英国侨民,决定留在汉城,并提
出外交豁免。他们非但没有得到豁免,反而在北朝鲜坐了差不多3年牢。
6月27日大约子夜时分,驻韩军事顾问团的军官们获悉,南朝鲜人准备将汉城汉江上的几座先前已埋
好炸药的桥梁炸掉。这一举动对仍在江北的成千上万的韩国部队来说将会是灾难性的,更不用说为数众多
的试图逃到南方的难民和那些堆满汉城街道、行将被抛弃的大量设备和给养了。
驻韩军事顾问团早些时候曾经从蔡将军那里得到过承诺:等到北朝鲜坦克到达韩国部队司令部所在的
街道之后再把那几座桥炸掉。军事顾问团的军官们急忙赶往韩国司令部。在那里,他们从韩军副参谋长金
白日将军口中了解到,蔡将军先前已乘坐吉普车撤过了汉江,南朝鲜的国防部副部长已下令在6月28日凌
晨1点30分炸桥,因此必须立即将桥炸掉。金将军是仍然留在韩国司令部的高级军官。另一位请求保住大
桥的军官是第2师师长李将军,他想推迟一下,至少等到他的部队和装备能够过江后再炸。金将军在强大
的压力下,转身面对韩国军队作战训练处的张昌鞠少将,告诉他驱车赶往江边阻止炸桥。张将军在挤满了
行人和车辆的街道上狂乱行驶,试图到达公路大桥北端附近的一座警用电话亭跟前。那是最近的地点,在
那里他可以跟江南边担任爆破任务的一方通话。张将军走到距大桥约摸150码处时,巨大的桔黄色火焰便
照亮了天空,接着响起了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表明那座公路大桥和三座铁路桥同时被炸掉了。
时间是6月28日凌晨2点15分。巨大的爆炸将公路大桥的两孔桥身掀翻到了下方的汉江里。桥面三个车
道上挤满了士兵、平民和车辆。炸前根本没有发出任何警告。当时在汉城的消息灵通的美国军官们估计,
那两孔桥身陷落时,有500至800人被炸死或淹死。在没有塌下去的水面上方的那段桥上的人数,也许是这
个数字的两倍。江北面通过大桥的宽阔的八车道公路上,塞满了平民、行军的士兵和一辆接一辆的车辆,
其中包括军用卡车和炮车。
炸桥是一种不可思议的、不必要的灾难,不仅因为无辜的人们死于非命,而且因为,正如罗伊?阿普
尔曼在他的朝鲜战争初期官方陆军史中所说的那样:“它全然不顾作战形势,当时韩国军队仍在城郊阻击
敌人,如果桥梁被毁,必然会损失成千上万的士兵、运输工具和几乎所有的重型武器。”
在北朝鲜人接近桥梁之前,南朝鲜人至少还有6到8个小时时间。在这期间里,江北三个韩国师的众多
士兵和他们的大部分装备完全可能通过。驻韩军事顾问团一帮人,在早上6点钟乘坐征用的渡船渡过了汉
江(和顾问团在一起的一名韩国军官一枪打穿了一名船工的衬衫,强迫他把渡船靠上了码头)。军事顾问团
的军官们报告,战斗仍在离江一段距离的地方进行。北朝鲜提供消息的人士说,他们的部队直到中午才到
达市中心。
可以说,炸桥是一场军事灾难。部队不得不抛弃他们几乎所有的运输工具、大部分物资和大多数重型
武器。得以逃脱的大部分队伍是涉水过江,或者乘坐小船和木筏过江的。桥梁的破坏也开始瓦解了韩国的
军队。6月25日那天,韩国军队中有9.8万人;一星期之后,可以计算在内的人数只有5.4万人,许多人成
了落伍者;有些数字甚至更为悲观,因为三分之一的韩国军队是由司令部和勤务部队组成的;作战部队当
时也蒙受了重大损失。张将军估计,7月1日受韩国组织指挥的部队仅有4万人。麦克阿瑟将军还要悲观:
他在6月29日估计,实际可以作战的士兵只有2.5万名。不论是什么数字,曾在汉城以北投入战斗的几个师
的战斗潜力已十分可怜:他们保留下来的武器还不到原来的三分之一。
第6章 华盛顿的抉择
华盛顿和东京的美国领导人所面临的形势是:韩国军队和政府即将解体,整个朝鲜瞬间将被吞并,成
为一个共产党国家。
在这种情况下,后来担任艾森豪威尔总统的国务卿,并以其“战争边缘政策”而臭名远扬的约翰?福
斯特?杜勒斯 [ 译者注:杜勒斯竭力主张反共,他一再鼓吹“与共产党已到战争边缘”,并以此来吓唬
人。 ] ,为美国指明了最初行动方针。为维护两党外交政策的利益,共和党人杜勒斯最近被任命为国务
卿艾奇逊的特别顾问。北朝鲜发动攻击时,杜勒斯恰在东京。他急电艾奇逊说,如韩国守不住时,“即使
要冒苏联采取对应行动的风险”,美国也应该出兵。他还说:“在韩国遭受武装进攻,被无缘无故蹂躏之
时,如坐视不管,就要引发一系列灾难性事件,甚至极有可能引起世界大战。”返回华盛顿后,杜勒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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