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不见,末儿似乎又清减了不少,”君可载说着,只用一只手。便将明末的身子紧紧的环在胸前,而另一只手则轻轻滑下,按住明末几欲拔剑的右手。
明末右手微微用力,却感觉到更大的力量压覆在手上,让她无法施展力道。
低笑声从耳际传来,“还是如以前一般,一有机会便想杀了我么……”
明末的脸瞬间变得滚烫,她突然发觉,自己的身子已和面前的男人贴合得如此紧密,几乎不留一丝缝隙。
“你……你放开我!”她面红耳赤地说道。
君可载却没有出声,只是一只手将她揽得更紧。
明末双手都被钳制,动弹不得,偏偏这样的状况下嘴巴也开始变得不利索,喘着粗气,她恨不得一口咬死面前人。
见明末快要动怒,君可载才犹带些不舍的松开了她。
他的手刚一松开,一柄明晃晃地剑立刻压到了颈上。
“你来干什么?”明末面上的红潮仍未褪去,此刻刻意板起脸,一副声色厉荏的模样,却让君可载忍不住一笑。
“来看你。”
明末根本不信,双手加重了力道,“胡说!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舍得么?”君可载并没有半点动作,只是一双黑眸深深的看着他,幽如深潭。
明末心中恼恨,刀锋又压进皮肤几分,一线殷红的鲜血缓缓自刀口处渗了出来。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君可载叹了口气,迎着刀锋又上前一步,“在死之前,末儿……可否让我再一亲芳泽呢?”
明末咬了咬牙,心里羞愤交加,可是对上君可载的双眼,手上却再也无法再加重半分力道。
他虽说着轻浮暧昧的话语,可是一双黑色的眼眸里,却没有半点绮艳浮,只有深入骨髓的思恋,如同情窦初开的少年,面对着自己深爱的女子,一片澄静如水的深深情意。
明末一跺脚,扔了手中剑,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君可载上前,从后面再次环住她,声音里分明有几分愉悦,“我说是来看你,你偏不信,难道非要说成是来使离间计的你才肯信么?”
明末没有再说话,只是脑子里飞速的运转着。他若是要用计,大可不必亲自前来,随便派个军中比较有分量的人物即可。来和谈?正占上风的朝廷脑子抽风才会和处于劣势的造反部队和谈。
难道,真的只是来看她?
不可能,她摇摇头,立刻在心中否定。
君可载不同于幕颜赤,他绝不会做出这般疯狂不计后果的举动。
君可载贴着她的面颊,看着她一会儿低头沉思,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摇头,忍俊不禁。
“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明末转过头怒视着他,“你就是专门来送死的!”
“明将军!”不待君可载说什么,帐外突然传来传令兵的声音,“公子说要朝廷来的使者立刻去见他。”
明末闻言身子一晃,脸色“刷”的一下变白,无双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
“不想我去见他么?”君可载站在原地,静静的注视着她。
明末呆立半晌,突然快步上前,扯住君可载的衣袖,仰头看着他,“无论什么事都请跟我讲,我尽可能满足你,不要向无双提任何不合理的要求!”她咬了咬嘴唇,“拜托了!”
无双的病情反复,再经不得任何忧虑情绪。
“我不会向他提任何要求。”君可载看着她带着乞求之色的面容,双眸逐渐黑如浓墨。
公子无双仍是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坐在几案前,面上礼的笑容,“皇兄,请坐。”
君可载在公子无双对面坐下,两人中间隔着一张棕漆的矮几,几案上摆着一束扎得整整齐齐的小野花。
君可载举目环顾四周,干净的营帐里,一应物件都码放得整齐有致,一尘不染,室内漂浮着淡淡的药味,一切看上去都透着闲适和宁静,想不到军营里竟也有这般宁馨的所在。
修长的手轻轻执起桌上的植物,放在削挺的鼻下轻嗅,他轻叹,“想不到这冬日里,竟还能找到开的这么漂亮的小花……”
“这是末儿利用闲暇时间,走了很远的路替我寻来的,她说病中之人需要静养,放一束植物在营帐里可以使人心境平和。”公子无双亦不主动提及当前事,只是神色淡淡的说道。
“说起来,末儿的性子,和这束小野花还有些相似……”君可载轻笑,将植物放回原位,然后抬头看着公子无双,“无双,我们有多久没有这般面对面的坐在一起过了?”
“似乎是从父皇有意改立储君之位起,就没有这样平和的坐在一起过了。”
“知道为什么么?”
“父皇不公,皇兄心里有怨……是应该的。”
“不,”君可载缓缓摇头,“那个昏庸的老头子并不能决定什么,说起来我们刻意保持距离,应该是从有人告诉父皇,我并非皇家血脉那日开始地。”
“可是那个人已经死了,不是么?”公子无双语气平稳,听不出任何的波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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