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听完邵军的话,阿巴拉轻蔑的冷哼了一声说:“停火!普什族不会停火的!算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家就在前面的村子,来看看你们就知道什么是普什族的和平了!”
邵军看了毒牙一眼,反正是巡逻点上的村庄,毒牙并没有反对。车队带着剩下的四个黑人,一起向着村子前进。
刚才的普什族村庄如果要用贫困来形容,那么这个村子简直已经到了生死边缘。刚才的村庄还可以通过外来商人交换一些食品和药物,但是这个村庄由于地处大山深处。茫茫的热带丛林几乎完全隔断了他们与外界的所有联系,食物只能靠男人们到丛林里打猎获得,但是战乱把所有的成年人全部拉到了屠杀的前线。毒牙他们从到这里以后,见过最大的男性也不会超过14岁。由于没有成年男性,他们根本不可能获得什么大型猎物,野菜山果成了他们的主要食物来源。黝黑的皮肤掩盖不住他们脸上的饥饿,看到士兵们从车上抬下来只剩半只的羚羊,还能走动的村民纷纷聚集过来,目不转睛地死盯着猎物。战士们拔出枪刺,一块块把所剩不多的羚羊分给饥肠辘辘的他们。
毒牙和蔡岩、邵军随同阿巴拉一起来到被他称之为家的地方。一间简陋到无以复加的茅屋里面只有一张木板床,一个大树墩被充作桌子放在屋子正中央。尽管这个家人是总统的外甥,但却是一个标准的无产者。
“阿巴拉!”门外一个女人喊了一声,随即扑进了阿巴拉的怀里不停抽泣。毒牙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野果,几步走上前去一个个收拾起来,然后拾起一边的土盘端进屋里。
阿巴拉的妻子不会汉语,此时乖巧地坐在丈夫身边。桌上摆着的野果鲜红诱人,尽管三名中国军人又渴又累可是谁也没有吃一枚果子。
“阿巴拉,这时怎么回事?上次我们来的时候,尽管日子苦,但是还能勉强活下去。这次怎么成了这幅样子?”
听到邵军的话,阿巴拉低着头站了起来说:“走,我带你们去看点东西!”说完,拉着妻子的手走出小屋。毒牙三人跟着他穿过村子,走了大约10多分钟,一股腐败的恶臭忽然迎面扑来,蔡岩当即被熏得干呕不止,邵军也只能勉强控制着自己。毒牙知道,这股恶臭是高度腐败的尸体所散发出来的。向前望去,苍蝇成群的盘旋在一个大坑上,几只乌鸦被人声惊飞。坑内的情形让见惯了尸体的毒牙也不禁一阵恶心。十多具尸体凌乱地泡在坑底,几乎所有的尸体都被野狗乌鸦撕开了肚子,肠子等内脏被野兽拉得到处都是,尸体早已被分得肢离破碎,血肉被野兽吃掉以后,白森森的骨头就那么露着。
“为什么不掩埋,会引发瘟疫的。”毒牙看得出来,这些人不是在战斗中被打死的,伤口都是近距离穿透伤,他们是被屠杀的。
听到毒牙的话,阿巴拉转头对这妻子说了几句,他的妻子埋头在丈夫的怀里痛哭,呜咽着说了几句,然后阿巴拉转过脸,说:“普什族部队不让掩埋,他们想让我们恐惧,想让我们害怕,他们要让我们每天都能看到这些尸体!”
这时,一只野狗忽然从林子窜出来直奔尸坑跑了进去,拉起一根肠子刚要逃走,毒牙抬手一枪,子弹准确穿过野狗的脑袋。收起枪,毒牙接着问:“不是已经停火了吗?怎么还会发生这种事?!”
“哼!那不过是默多克的缓兵之计!”阿巴拉擦了一把的泪水接着说:“默多克你知道吧,他是普什族的首领。就在上周,我舅舅相信了他的维护和平鬼话,主动解散了亚申族的部族武装,从那时起,整个国家的军事大权几乎全部被默多克掌握。他借着剿匪的名义,大肆屠杀我们亚申部族的人。坑里这些尸体,就是普什族给与我们的所谓和平!”
在回村的路上,毒牙问身边的阿巴拉:“你舅舅是在我国国防大学深造过的,难道不知道枪杆里出政权的道理?你们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劝阻他?”
阿巴拉猛地抬起头,一双饱含热泪的眼睛死死盯着毒牙说:“不,他清楚!枪杆子里出政权的道理他比我们都清楚!在他下达命令的时候,我们也曾经试图阻止他,但是,他告诉我们,只要能为国家换来和平,只要能让老百姓过上安稳日子,即使默多克要他的脑袋,他也会亲自送过去!”说到这里,阿巴拉狠狠一拳打在一颗大树上,邵军在后面,抱住了阿巴拉。毒牙没说什么,拍了拍阿巴拉的肩膀然后,一个人孤独地向前走去,身后传来了阿巴拉的喊声:“中国可以帮助我们,我们是你们的朋友!周总理说过,中国共产党不会忘记朋友!请你……”喊声很大,但是毒牙没有回答。即使这里站着的是一名上将,也不能回答他,而他,只是一名上尉!
“我在中国学习过,我知道你们是什么样的人,我求你们帮助我们,帮帮这些孩子!我们需要朋友的帮助!”看着站在车窗旁的阿巴拉,看着他真挚悲哀的眼睛,毒牙感到一阵窒息:“我……我……会帮你们多争取些援救物资。”说完,毒牙低下头不再看阿巴拉,毒牙不敢正视那双眼睛。
车队在山路上颠簸,从离开村子一直回到指挥部,毒牙没有下过车,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一直呆呆地望着窗外不断变化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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