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过半的时候,第307陆军营的长官加藤大佐给立花将军的司令部打电话邀请将军和的场少佐两人到他的指挥部去参加一个酒会。
“我们是步行去的加藤大佐部队的营房,”的场说,“可我们到达时,却发现那里的酒和下酒菜根本就不够。”福田大尉回忆说:“我们当时就只有两瓶清酒,的场少佐开始吆喝着要酒。”
人人都知道哪里有大量的清酒——立花的指挥部,福田给那里打了个电话让多送些酒过来。
当时桌子上摆着个日式肉片火锅。要做肉片火锅,应先把一个盛满汤水的沉重的平底锅加热,然后往锅里加入一些鱼、肉、蔬菜、面条,还有其他的一些东西,然后放在一起煮。
立花将军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肉和蔬菜后,便咕哝着说肉根本就不够大家吃的。
“的场少佐气的不得了,”福田说,“他之所以生气,是因为第307陆军营饭桌上的菜里肉不太多。”
见此情景,第307陆军营的人吓坏了,然后寻思着如何确保大家有足够的肉吃,以免挨一顿暴打,可就在这时,喝了不少酒一连数小时转来转去的立花将军却突发奇想。“将军问了我处决战俘的情况,并说多搞些肉。”的场说。立花对那里的人说:“一个人要敢吃人肉,就必须有足够的胆量。”当将军谈到吃人肉的时候,他用的词是“胆量”,可具体指的是肝脏,笼统说来是指人体内的各内脏器官,这个词还有精神或思想的力量的意思。在日语中这个词是‘kimogaookii’,表面意思是某人的胆子很大,但实际意思是说某人很勇敢或某人胆量很大。因此,当立花将军说要吃马弗肝的时候,表面上虽说的是一种器官,但其中的内涵绝不是表面上的那些东西。
的场少佐在下午四点半左右给第308陆军营的营部打了个电话。“从电话上来听,的场少佐喝醉了。”当时接电话的嘉木大尉说。的场少佐命令嘉木大尉把马弗的肝脏割下来。
“我告诉少佐说马弗的尸体早被埋了,因此试图劝说他放弃从尸体上割肉的想法,”嘉木大尉说,“我力劝少佐不要从尸体上割肉,但他命令我告诉医务官把尸体挖出来,然后把肉割下来送到他那里去。”
是命令就要服从。嘉木大尉只得命令营部里的外科医生寺木去干这件龌龊的事情。当时值班的战地医务急救员森江博后来回忆当时的情景时这样说:
外科医生寺木来到伤兵区,和他一起前来的还有另外两名士兵,他让我准备好一些医用工具,但并没有告诉我要去干什么事情。我以为是别人打电话来说,发生了突然事故,便准备了一个急救箱。寺木对我说:“跟我来。”
当我们到达墓地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有人告诉医生哪个是马弗的坟墓,然后医生就让那两名士兵开始挖掘。
医生告诉我说这是的场少佐的命令,少佐命令我们分解尸体,取出马弗的肝脏。由于我当时知道飞行员是昨天被干掉的,尸体早就腐烂掉了,所以我不愿意干,但医生说这是命令。
那两名士兵将尸体挖了出来,当时尸体上仍穿着长袍子。人是被斩首的,尽管脑袋和脖颈还有一点点的皮肤连着,但脖颈处已经被砍开了十分之七。
尸体被挖出以后,寺木医生便从我手中接过一把解剖刀,并告诉我说要马上解剖尸体。
寺木随后命令我把马弗的一条腿砍掉。我问他为什么,他回答说:“这是的场少佐的命令。”在日本军队内部有个惯常的做法,那就是当全尸得不到很好的安葬时,便常常将其中的一只手或一只脚砍下来,给以很好的安葬。因此我当时以为这次也一样,就开始砍他的一只脚。
这时寺木又对我说:“不应从脚跟处砍,而应该把他的整条大腿给砍下来。”听后我便问:“为什么要这样?”他接着回答说:“这是命令,没什么好问的。”
我接着又问道:“我真要把他的整条大腿都砍掉,包括里面的骨头?”寺木回答说:“不必了,只需要把腿上的肉切下来就行。”
寺木把马弗的胸腔打开,把肝脏从里面给割了出来。我则从他的大腿上割下一块肉,那块肉有四英寸宽,一英尺长,大约有六磅重。
寺木用白玻璃纸把肝脏和那块肉包裹了起来。
从伤病员区来这里的时候,我随身带了纱布绷带和药用棉花。我把纱布放在腿部的伤口处,便开始给它包扎。我取出针和线,然后问医生要不要把尸体的开口处给缝起来,医生告诉我说天色已晚,他是不会干那事的。说完话后,医生转向士兵,告诉他们把尸体埋起来。
肝脏和那块肉被割下来大约20分钟后,杉木中士来到了这里,并从寺木医生那里把那一包东西取走。
后来杉木中士把这包肉送到了第307陆军营的营部。人们把马弗的肝脏和大腿肉切了切,放到了肉片火锅的旁边,好待会儿煮了吃。
“的场少佐和立花将军要吃那些肉,我便给他们送了上去,”福田说,“少将说:‘要想成为一名强悍的士兵,就要吃这种肉。’”
将军一边命令其他人吃,一边说这也是表现一个人“最基本”的勇气的时刻。少将说:“人肝是一种良药。”可是整顿饭并不是他说的这个样子。“将军和少佐基本上把他们那份吃完的时候,防空警报就响了起来。”嘉木后来回忆道。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52书库不错,记得收藏网址 https://www.52shuku.net/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
传送门:排行榜单 | 找书指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