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用联邦军队镇压宾州西部的动乱。
这一决策是有巨大风险的。政府并没有常备军可派,所以华盛顿将不得不要求几个州召募兵员。这些州将不得不征兵。大部分被征入伍者将是穷人,而且可能不愿意讨伐同胞。许多新兵将毫无军事经验,让这样的军队翻越阿巴拉契亚山脉进入一个陌生的、高低起伏的地方,不会是一件容易的事。这一切还必须迅速完成,倘若这支军队不能在严冬来临之前进到山那边,那就得等到翌年春季,而那时也许就太晚了。
此外,费城这临时首都里的人还不了解敌人有多厉害。日复一日,不时有令人沮丧的消息传来。在内维尔住宅事件以后,当地一些较体面的人也变得激进起来,鼓吹对抗联邦政府。8月初,在当时只有1000人口的匹兹堡,居然有7000人聚众闹事。他们还扬言要捣毁这个“罪恶之城”,城内居民招待他们白喝了大量威士忌,他们才算罢休。华盛顿对那些边疆人的野蛮是很了解的,他知道,倘若那些人组织起来对抗联邦军队,那也会是危险的敌人。
一 乔治-华盛顿与威士忌暴乱(5)
总统派去的三人委员会提出了和平解决方案,却遭到暴乱分子拒绝。更糟的是,暴力事件还从宾夕法尼亚向另外四个州蔓延。英国人正密切注视事态发展,声称合众国这个年轻的国家已陷入最严重的危机。华盛顿怀着“最深沉的遗憾心情”,为了维护“联邦的切身利益”,正式要求各州提供12000名兵员来镇压威士忌暴乱分子。
可是谁来统帅这支军队呢?要问谁曾经领导这年轻的国家度过最严重的考验,那答案只能有一个。在8月底9月初,总统决定亲自挂帅。在职总统亲自统领军队出征,这是头一回,也是惟一的一回。华盛顿自己为什么决定这样做,旁人不得而知。但他亲自掌握军队,起码可以达到两个目的。
第一,总统希望对军队的行动起一种节制的作用。倘若军队对待宾州西部的公民严厉得过分,人民对政府的支持就会很快减弱。一位观察家指出过,华盛顿带兵时一向是“不知疲倦”地教育官兵“小心尊重同胞公民的权利”。第二,他亲自出马,会比任何其他的举措都更有效地证明政府要维护法律尊严的决心。
10月初,这支联邦军队集结于宾州的卡莱尔。华盛顿离开费城去卡莱尔时,一定回想起他率军征战的日子。他最初统帅大陆军队与英军交战,已是将近20年前了。而此时他要指挥的这支军队,却是要对付自己的同胞,同胞中的许多人准会觉得他和他领导的政府是像英国国王一样压迫老百姓。暴乱分子当中很可能还有些人当年曾经跟随他一起闹革命,如今却成了对立面。这决非他所愿看到的局面。
华盛顿如今已是62岁的老人,身体状况跟当年南征北战时无法相比了。两个月前,他骑马时闪了腰,疼得在马背上直不起身子——这是他在身体上头一回出现严重伤痛。
但是,这位总司令10月4日重新穿上革命战争时的戎装,骑上大马检阅他的军队时,没有显露出丝毫衰老的迹象。在场的老兵们一定都为自己这位如今上了年纪的统帅感到骄傲。一位军人后来用夸张笔法写道:“这位人民的英雄,像赫克托耳一样威风凛凛,又像帕里斯一样风度翩翩,徐徐策马走在随行军官之前,他那锐利的目光片刻也不曾离开他的钢铁将士的闪闪光辉。”(赫克托耳和帕里斯都是希腊神话中的特洛伊王子,前者是特洛伊战争中的英雄,后者则以英俊著称。——译注)全国各地的报纸都详细报道了这一场面。欧洲各国驻美公使也都给自己国家发回了报告。阿巴拉契亚山脉西边的人们也都奔走相告。
结果证明,联邦政府是过高估计了暴乱分子的抵抗决心。宾州西部的动乱从来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8—9月间,西部各县代表开会时,只有很少的人主张脱离联邦或抗击联邦军队。当西部人们得知华盛顿亲自统率联邦军队向西边进发时,暴乱的头头们有的屈服了,有的躲进了荒野之中。总统跟军队行动两个星期以后,就感到局势已趋向平稳,他放心地返回了费城。
军队继续西进,但抵达闹事的那些地方后,发现已没有什么事情要做了。经过两个月的调查,有20名嫌疑人被送到费城受审。其中只有两人被判刑,总统随即赦免了他们。杰斐逊就此嘲讽说:“一场叛乱被宣布和公告于世,被派兵讨伐,却始终未被找到。”
然而华盛顿以坚决行动消除威胁,就证明了联邦政府是维护法律的。许多人仍然担心政府会摧毁他们所珍惜的自由。但正如华盛顿总统在他的告别演说中所指出的,一个强有力的而不是软弱的政府正是“你们在家时的宁静、你们在外时的和平、你们的安全、你们的繁荣以及你们如此高度珍视的自由的主要支柱”。
至于威士忌销售税,政府在边疆的征税始终并不顺利。杰斐逊在1801年就任总统后,就和国会一起迅速将该税取消了。
而华盛顿个人在受到国人感谢的同时,也有所获利。宾州西部恢复平静,加上边疆一带几次打败了印第安人,那边的地产大大走俏。在暴乱平息之后的几年间,华盛顿在西部的地产增值了50%。
附录
华盛顿总统1794年9月25日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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