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掌柜低垂头,双腿发抖。
“看你挺面生的,你是?”冯八矬子走近曾凤山面前,盘问。
“跟车的(伙计)。”曾凤山机智地应付道。
冯八矬子拽过曾凤山的手,捏了捏,说:“哼,跟车的,细软的手连块膙子都没有,这是干活的手?唬那个爹呢!”
“我真是跟车的。”曾凤山说。
“小猫没眼睛,瞎唬(虎)!你是货主,一进城我就跟踪你……捆喽!”冯八矬子说。
警察一拥而上,扭住了曾凤山、孙掌柜等人。
“带走,都带走!”冯八矬子挥着枪说。
第十七章围屋恶战(1)
一九二九
在家死守
三九四九
棍打不朽
五九六九
加饭加酒
七九八九
东家要留也不回头
——民间歌谣
1
“抽袋烟解解乏,慢慢说。”徐德富把烟笸箩推到谢时仿面前说。
“从东到西,我一直找到白狼山,一路打听,没三爷的消息。”谢时仿讲他一路的寻找,确定了徐德成还在三江一带,有人听说他们绺子到了哪里哪里,还有人亲眼见他们的马队钻进深山老林。
“也许挪到别的地方去了。”
卡巴裆沟屯,由于怀疑刘傻子落脚该屯,被日军、警察烧光杀光……谢时仿向东家叙述他路过的那个废墟屯子景象。
“一屯子的人……乱杀无辜!杀,杀,杀!”徐德富悲愤地道。
“当家的,我们只往东往西,往南三江口是不是再找一找。”
“不找啦,眼瞅着节气到了谷雨,趁墒情好,开犁种大田。这几天,长工短佣上来,你安排完他们就绪后,立即去镇上,扩建药店开工不能再耽搁。”
“王顺福的事儿?”
“平息了,我保释他出来,确切说是董会长通融,加上金条。”徐德富简单讲了摆平事情的经过。
谢时仿觉得这事好像没完,日军把他放了,人是警局逮的,冯八矬子不会轻而易举放过他怀疑的人。
“今早我叫佟大板子去王家窝堡拉房木,打听一下王顺福回去后有啥情况没有,等他回来就知道了。”徐德富说。
佟大板子赶着车进院,拉回一车房木。
“不用卸车,明天直接拉镇上去。”徐德富吩咐道。
佟大板子支上车,卸下辕马,说:“当家的,王顺福搬走了。”
“搬家?”徐德富一愣,觉得突然,搬哪儿去了?
买王顺福家土围子的人告诉佟大板子,王家把地也卖给了他,套一挂车拉着行李和家人往西走,没说去哪儿。房木早给徐家准备好,还留下话,以后回来登门拜访徐家当家的。
“王顺福有点神出鬼没。”管家说,“王顺福走了,角山荣会不会怪罪,人是你作的保。”按照惯例保人要负一定责任。
怪罪倒小事一段,只怕角山荣怀疑王顺福真的通匪,不然为何逃走?徐德富心里埋怨王顺福没吱一声,到底是胆小怕事……其实他突然消失,倒对徐家有好处,徐德成的事儿除了王顺福,没人知底儿,他一走,即使警方盯着,线索也断了。
“可是角山荣那儿,必须有个稳妥的交代。”谢时仿说。
徐德富决定去一趟镇上,向角山荣报告,就说王顺福不知去向。这样做比无动于衷,等宪兵队长问到头上强,越早说明越主动越好。
“你是‘瞩托’,及时地反映情况,他们不会生疑。”
“时仿,王顺福不声不响地离开,特别是在种地的关口,他家几十垧地,说不种就不种了,蹊跷啊!”
“是啊,不可思议!”
徐德富想不明白,保释王顺福出来,到今个儿也没超过十天,中间他还来家一趟,还送礼那三根金条,言谈举止没看出他反常。
“没有不透风的墙,慢慢能知道原由的。”管家说。
“我倒想起一个人,他会不会掺和此事?”徐德富说出心中悬疑,“老四德龙。”
“四爷?四爷他不会。”
徐德富的理由是那年德龙给胡子插扦儿,抢走一百块大洋。那天接王顺福从镇里回来路上,遇见一个胡子,佟大板子说是给德龙副铜骰子那个胡子,也就是同德龙合谋抢劫那个人。他一出现,徐德富心里就犯疑。
“当家的意思是四爷逼走王顺福?”
徐德富认为有这种可能,而且面大。德龙做事总是怪怪的,王顺福押在大院的起根发苗他知道,才想出与王警尉到炮台上去掷骰子,调开王警尉。一想到王顺福知道德成的秘密,会不会找胡子来吓走王顺福。
第十七章围屋恶战(2)
“见不到王顺福,这只能是猜测。”
“德龙做事,超乎寻常。”徐德富感慨道。
亮子里镇有三家煎饼铺,徐德龙最爱去的那家设施简陋的煎饼铺,比邻郝家小店,众所周知郝家小店是江湖旅店,来这里住宿的清一色跑江湖的人,九行八作,各色人等都有。在林子边儿上踅达(转悠)容易碰上鸟,四爷在此想碰到的人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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