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们绑了警……”
哈哈,大德字大笑,为徐德成大惊小怪发笑。警察署长算个啥?就是警察局长、厅长爷爷也敢绑。他说:“实话对你说吧,要不是瞧你有用场,也绑你家。人都选定了,不是你,而是你大哥,后是你四弟。知道原因吗?你大哥是当家的,绑了他家里必然不惜重金赎人。绑你四弟是他年龄最小,你大哥见他可怜,不可能不救。”
第二章惊天绑票(9)
徐德成听此,不禁大吃一惊,胡子竟有这样恶毒计划。
“你家大哥还识相,让你跟我们走算走对啦。敬酒不吃吃罚酒,遭殃的是你们一家老小。”
“你们咋知道我在家……”
“还用问嘛,都准备绑你家人了,啥底没摸清。这么说吧,你家从老到少,每个人都……就差不知道你身上长几颗痦子。”大德字说,“睡吧,明早上水香草头子带你去秧子房。”
“干什么?”
“见票啊,见了票你好写信。”大德字说。
徐德成还想问,大德字重新盖上狍子皮,很快响起鼾声。
次日,草头子带徐德成走进秧子房,他往角落里一瞅,差一点儿怪讶出声来。已松开绑的陶双喜蹲在草铺上,面前放着泥瓦盆儿,可见里边装的粗糙饭菜。
“双喜!”
“老师。”陶双喜奔过来,扑到徐德成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唔,你们原来认识?”草头子惊讶。
“老师,我要回家。”陶双喜哭着说。
“想回家是吧,那就听爷爷的话。”草头子过来摸摸陶双喜的头,说,“听说你不肯吃饭,不吃饭走不动路,走不动路怎么回家啊?”
“这小子嗓子眼儿细,咽不进去粗米大饭。”秧子房掌柜的说,“没肉他不肯掯富(吃饭)。”
“他在家吃精食惯啦,冷不丁吃这些,实属难为他啦。”草头子对秧子房掌柜的说,“你去叫伙上重新给他做碗挑笼子(面条)。顺便到我窝棚把笔墨纸拿来。”
“好。”秧子房掌柜的望着陶双喜说,“这小子倒还懂事,没哭没嚎。”
“双喜,”草头子态度极温和地问:“你想不想回家?”
“想。”陶双喜答。
“想回家就得听话,吃饱饱的。双喜,一会儿我们给你爹送信去,你有什么话要对你爹说,告诉你的老师,他给你写上。”草头子对孩子说。
陶双喜望着徐德成,他不信任别人,却信任老师。
“说吧,你爹能看到。”徐德成说。
陶双喜嘴撇了撇,眼泪吧嗒掉下来,说:“让我爹快来接我回家。”
秧子房掌柜的端来碗面条,夹肢窝夹着纸笔。胡子勒索赎金的信不是随便写的,有一定的格式和规矩。
“……赎金的价码大点儿开,五千块光洋,不,八千。时限三天准备齐,届时我们派人前去联系,再商定交钱交人具体事宜。”草头子口授勒索信的内容。
徐德成铺开纸,研墨,动笔写。
草头子说一定写上要想人囫囵个儿地回去,就别耍什么花招。
“大爷叫你。”一个胡子叫走草头子。
徐德成停下笔,等水香草头子回来。想和昔日的学生说点什么,秧子房掌柜的在场,他不便说。此时此刻,他的心情说多复杂有多复杂,在胡子老巢里偶遇到自己的学生,令他始料未及,一时方寸大乱,帮胡子写信的事等于败露了……
草头子见穿戴刻意打扮的坐山好在撮罗子前,马鞭子抽打蒿草尖,蒿子的残叶纷落。
“大哥。”
“领徐老三过去了?”坐山好问。
“是,他是那个尖椿子(小孩)的先生(老师)。”草头子说,“他已动手写信。”
“熟脉子(熟人)好啊,熟脉子好。”坐山好悦然,说,“这回徐老三回不去了,还咋回去啊?”
是啊,陶奎元知道信是他写的,你说你与胡子没瓜连不行,警察署长绝不会放过他,因通匪也不会放过徐家。
“逼上梁山!”坐山好正专心磨眼(挖口心思)留住徐德成当字匠,希望出现这样的结果。他说,“见那两个日本草儿(女人)没?”
“还没有,我让他先描朵子(写信),然后再见她们。”
“好,好。”坐山好满意水香的安排,说,“写得邪乎点儿,陶奎元这样的人不好弹落(征服),非狠的茬儿不可。”
第二章惊天绑票(10)
便宜不了他!这回得让陶奎元伤伤筋动动骨。草头子心里早有谱,绑警察署长儿子的票,可不是完全为了钱财,气不过他帮狗吃食——为日本护路守备队卖命——狠治他一下。
“我有事去王家窝堡几天,绺子的事你大拿(全管)吧。陶奎元不会轻易认头绪,慢慢地来。‘票’一定要养好,别磕别碰喽。”坐山好特地叮嘱:“在日本草儿的身上多下些工夫,万万不可换炸了换炸了:换票相当危险,安排不当可能给对方消灭,换票失败,给对方消灭,称为换炸了。,我们几个弟兄还在日本守备队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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