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高墙深院,还有炮手枪支,可抵挡一阵子。”
“那把大抬杆太笨太旧,小绺胡子还中,如果遇枪头子硬的大绺子,就抵挡不住了。”管家说。
“时仿你的意思是?”
“买两杆枪,再雇两个炮手,加固院墙四角的炮台,修暗堡置地枪。”谢时仿说出他的建议,完全是为徐家大院安全着想。
“可我?”
“当家的身子有恙,这些事我去办。”谢时仿说。
“时仿,那就辛苦你啦。”徐德富感激地说,接着又嘱咐,“买枪别找德成,家里的事尽量不刮连他。”
“哎,哎。”
5
徐家大院土木建筑一派繁忙,院墙垒了几层坯加高,四角土炮台重新加固。新雇来两个炮手,看家护院。
砰!葫芦被击碎,残片四处飞。炮手在后院试枪、校枪、打挂在土院墙上的葫芦靶子。
谢时仿陪徐德富从甬道钻进炮台。他说:“有这个炮台,一杆枪可守住大门。”
“好,很好,大门包上铁皮加加厚,门闩换块落叶松的,结实。”徐德富很满意。
“三伏天啦,放在仓房里的牛皮、马皮反潮,别沤臭了,应马上处理掉。”谢时仿说,“送镇上皮铺,能折腾几个钱。”
“送去吧。”
“佟大板子估计还得几天才能回来。要不,我跑一趟,用骆驼驮去。”
第八章复仇之旅(10)
“家里这样忙,咋离开你了。”徐德富说,他见四弟气还没消,老闷在家里别闷出个好歹来,再次让他出去散散心,“让德龙去吧。”
从村子蜿蜒出一条荒路,徐德龙骑在前一峰骆驼上,连在后面的一峰骆驼驮载卷成卷的马皮、牛皮。过了河,他见到一匹枣红马在前边的路旁吃草,马肚子低下横躺一个人,一顶麦秸草帽盖住脸。骆驼走近,马嘶叫一声,麦秸草帽移开。
“四爷!”山口枝子叫徐德龙,她仍然女扮男装。
“这位大爷……”徐德龙蹁腿下骆驼,奇怪道,“你怎么认得我?”
山口枝子坐起身,腰让匣子枪硌了一下便抽出来,重新插好,说:“忘了吗,我给过你一对铜骰子。”
“呃,想起来了。”
“去赶集?”山口枝子问。
徐德龙指指后面的骆驼说:“去卖臭皮子。”
“骰子带着吗?咱们掷两把!”
“我腰里儿没有……”徐德龙说没带钱,大哥只给他一块大洋,是送皮子盘缠(路费),主要是用来给骆驼买草料。徐德富嘱咐他不要去麻烦徐德成。
“你以为我要赢你的钱?”山口枝子说,“哎,玩玩嘛。”
在马肚子下,徐德龙、山口枝子就地掷骰子。
“咋没见你的人马?”徐德龙见山口枝子一个人,问。
“我离开辽西来绺子,单搓。”
“单搓?”徐德龙不懂胡子黑话。
“就是单枪匹马一个人干。”
徐德龙用跟蹬踹草地,一条深深的土沟。抬手去逮一只螳螂时,抻痛了戒尺拍的旧伤:“哎哟!”
“你身上有伤?”山口枝子惊讶道。
“让家兄打的……一个多月啦,还没好利索。”
“恨他不?”山口枝子问。
“我总想逃走,只是,没钱。”徐德龙心里的怨恨未消,说出心里话。
“你大哥拔根寒毛够你扛的了,向他要啊。”
“咋要?”
“你插扦啊。”山口枝子面授机宜,是匪行惯用的伎俩,通俗一点儿说,卧底里应外合。说是一次抢劫,看上去是一场顽皮孩子的恶作剧。
对大哥的仇恨,致使徐德龙同意给胡子插扦,报复的最大程度是吓唬吓唬他,破一点小财。
“咱先讲好喽,不能伤害我们家人,包括我大哥。”
“咋会呢?”山口枝子说,“一百块吉大洋到手,我立马就走人。”
“我那份儿?”
山口枝子从布褡裢取出大洋,往徐德龙面前一摞道:“这十块你先拿着,得手后,我再补齐你的份儿,四十块。”
“绝不能伤害我们家人。”徐德龙收起大洋,仍然不放心道。
山口枝子拍下胸脯,发了胡子毒誓:“我不遵守诺言,让天打雷劈死;让地塌下闷死;喝水让水呛死……”
走进大院的徐德龙有一种得胜的感觉,路遇山口枝子,他们之间的阴谋活动刚刚开始,他竟然觉得大哥吃了亏,自己也出了气。卖完皮张回来,他还伺候骆驼。打扫干净骆驼圈,往草栏子一躺,身子被草掩埋,小时候和三哥玩藏猫猫,他顶爱猫在草堆里。
徐德富和谢时仿到骆驼圈来,没见到藏身草中的徐德龙。
“两个炮手想回趟家,取秋衣,天眼看凉啦。”谢时仿说。
“非一块走?”
“他俩顺道,搭伴儿走。”
“炮台空几天行吗?”徐德富担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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