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军,我们得到这批木材,给你一万块大洋。”桥口勇马谈交易条件。
一万块大洋,杜督军真心喜欢,但是身为一省之长,公开将木材卖给日本人很不妥。
“您装作不知此事,具体由我来操作。”桥口勇马说。
于是就有了命洪光宗带孙兴文和郝秘书来省里的调虎离山计,纠缠住洪光宗,意义让他无暇顾及什么放排,左膀右臂被抓被扣,搅乱方寸。日本人的确紧紧抓住这个机会,孙兴文离开木排,朱营长马营长在日本人眼里都不算什么,好对付。
桥口勇马秘密到达大姑娘砬子,藏在满铁江桥水泥碉堡里,这里居高临下即可望到江面过往的舟船,又可看见大姑娘砬子山间的十几户人家。在早,这里属荒河野渡没人居住,自从木把在这里放河灯,逐渐有人在此做生意。放河灯需要糠皮子、荞麦皮,做灯芯的麦秆儿,近年又增加了神汉跳神、戏班子唱戏。一切为超度亡灵,为孤魂野鬼早日托生。
红萝卜年年都来大姑娘砬子,自编的那套唱词儿得到木帮认可。
“通向江边的路有几条?”桥口勇马问。
“两条。”现为守备队小队长的小田说,“一条从江桥旁经过,另一条很险峻,只有当地山狗子山狗子:长期生活在山林子的人,也指职业采猎的人。图抄近儿才走。”
“正规军不会走那条路吧?”
“正规军?”小田没听懂。
“巡防军,如果巡防军来大姑娘砬子。”
“他们肯定走经过江桥这条路。”小田说他们携带武器,爬不了崎岖的山路。
“河灯在哪里放?”
“山崴子里。”小田说。
桥口勇马顺着小田手指方向眺望,目光穿过一片山丁树,看不清却能猜到唱戏、跳神的地方,他甚至想到是压防军同木把总管用木排换票的地方。
“明天起,将江桥下通向山里的路封死,以维修江桥施工为名禁止通行。”桥口勇马要堵死这条路,切断可能出现的巡防军与江上木排的联系,到时候山狗子经常走的路也埋伏下人,阻止通行。
“桥下架设一挺机枪。”小田说,“一只山叫驴也别想蹦过去。”
山叫驴是蝈蝈的一种,白狼山上很多。
压防军还没到,他们来了要从这里经过,桥口勇马指示小田放他们过去。他说:“今晚桥下点上灯,给他们照亮路。”
胡子正日夜兼程朝大姑娘砬子赶,两个特殊的人物也在其中,月之香和常喜天的两岁小儿,一个胡子将男孩装进花篓,里边垫着乌拉草,两岁的孩子什么也不懂,蜷曲在暖呼呼的草中睡着啦。
“今晚赶到大姑娘砬子。”压防军眼瞧着月之香说,他另有目的,日本女人让他迷恋。
“木排到手,你跟我回亮子里。”月之香许愿道。
一想日本人起居的地方,压防军想笑,说:“你们没炕,哎,你们为啥不睡炕?”
《出卖》第十九章(62)
愚蠢的问题她不愿意回答,木排到手,压防军还想挨自己身子的边儿?那是不可能的。桥口勇马对她说,木排到手,秘密向南流送,利用完土匪要灭口,木材的事不能让他们传扬出去。
远远见到江桥的灯光,压防军说:“从桥下走,守备队会不会挡我们。”
“我去说。”月之香说。
躲在桥头堡里的桥口勇马看见月之香同小田说什么,而后放胡子马队过去,月之香没停留,同压防军一起去了江边。
这个夜晚,红萝卜的戏班子被拦住。
“木把请我们放河灯时唱戏。”红萝卜说。
“维修桥墩子,你们不能通过工地。”小田道。
红萝卜白费了口舌,没让他们通过。糠皮子、麦秆儿一定送到江边,只有到江边才能见到木把总管,告诉压防军为日本人绑架了他的儿子,而且为换木排。
“我们爬山。”离开江桥,红萝卜说,“路是险了点,找一个山民带路,能到江边,今晚正好有月亮。”
找到一名山民,在他帮助下,红萝卜他们到了山崴子,却不知压防军的绺子已经到了那里。戏班子悄悄找户人家住下,并派人守在江边,发现木排到来,第一时间将这里的事情告诉木把,早有个准备。
常喜天带木排天刚麻麻亮在大姑娘砬子停靠的,红萝卜第一个登上木排。
“胡子绑架了我儿子?”常喜天尚未从失去爱妻、生死弟兄二柜何万夫的悲痛阴影里走出来,第三个不幸的消息接踵传来。
“昨晚我听到少爷的哭声。”红萝卜说。
“啊,他们带我儿子到了这里?”常喜天惊异道。
红萝卜从水香灯笼子听来的消息加上自己的推测,说胡子在此等总管。
胡子绑了票要派花舌子来谈票条件,压防军绺子花舌子被马踢死,暂由水香灯笼子担任,他来到木排上,开门见山道:
“大洋我们不要。”灯笼子说。
“你们要什么?”常喜天问。
“木排。”灯笼子说。
胡子口气天大,竟然要木排,给钱不要显然是为别人做事,有人雇佣他们绑票,逼迫自己交出木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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