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副官秘书了。”洪光宗说。
“谢司令提挈。”郝秀才感谢道。
“互相提鞋(挈)吧!”洪光宗说。
“司令,”黄笑天进来,凑近洪光宗耳边说,“郑记米行和马具店,昨夜给胡子抢了。”
“姥姥个粪兜子的,哪个吃豹子胆的绺子。”洪光宗骂道。
“划满洲。”
“又是这个划满洲,蹬鼻子上脸嘛!把刁团长给我叫来。”
“是。”黄笑天应声刚要走,被洪光宗又叫住,说,“不用啦,我们一起去校军场。笑天,这是我刚招的秘书郝秀才,你先带去换换行头。”
巡防军校军场的操场上,士兵正操练,刁团长和几个军官站在点将台上。一个军官快步跑上台,对刁团长说些什么。
“走!迎接司令去!”刁团长整理一下风纪,跑步下台去。
侍卫、副官拥着洪光宗走过来,刁团长等人敬礼,洪光宗还礼。
“报告,部队正操练,请司令校阅。”刁团长道。
“唔,继续操练!”洪光宗说。
刁团长请洪光宗登上点将台,台下,士兵仍在操练,洪光宗露出满意的笑容。
“请司令训导。”刁团长说。
“啊,啊,今天不讲了,我是来找你。”洪光宗说,“刁团长,你带上人马,把马家窑给我平喽。”
“马家窑早是一个废村,平它做什么?”刁团长不解地问。
《出卖》第十四章(7)
“村子是废了,可藏着胡子,划满洲压(住)在哪儿。”洪光宗说。
马家窑若干年前生气勃勃的一个村子,徐将军在这里和老头好绺子进行一场恶战,近百户民房给枪弹打着火,活捉的胡子大柜老头好,吊在村头的井挑杆上,用胡子的酷刑穿花——扒光衣服,让瞎虻、小咬、蚊子吸干血——处死他,那个后来叫雨蝶的女孩,在草丛中目睹父亲老头好给巡防军残害致死。从此,马家窑成为残垣断壁废弃的村子,十分荒凉。
最近,划满洲绺子来此地趴风(躲藏),修复了一个地主的土大院里做匪巢。
划满洲同二柜盘腿坐在炕上,炕桌子上摆着茶壶,两人喝茶,抢劫成功的兴奋劲儿尚未过来。
“真是痛快啊,大哥,今年冬天弟兄们的棉衣不愁了,高脚子(马)鞍具也够用上几年。”二柜说。
“咱们也别只顾乐,得精神点儿,”划满洲喝口水说,“损失东西的店铺老板心疼胆疼,肯定要报案。”
“陶知事手下卫队那几头烂蒜,抽大烟扎吗啡,还怕他牙长咬了我们的脚后跟。”
“不是还有巡防军吗,惊动他们对咱们不利。”
“大哥过虑了,巡防军管辖数个三江这样的县,虮子大的小县官洪光宗能放在眼里边?俄国人、日本人他都不屌(理),何况陶知事。”
“兔子不吃窝边草。二弟,兔子为啥不吃窝边草?”
“留着青黄不接时吃啊。”二柜不假思索道。
“胡嘞嘞,兔子不吃窝边的草,为了遮挡自己,防鹰……”划满洲斥打他一句,然后道,“按理说巡防军不会理睬店铺给谁抢去几袋米的鸡毛蒜皮小事,可是有人向巡防军求援就不同了。洪光宗不会坐视不管,亮子里毕竟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发生店铺遭劫,他没面子。司令发起火来不得了,他一打喷嚏,三江方圆几百里都伤风。”
“大哥的意思是?”
“挪窑(换地方),马家窑不安全。”划满洲说。
“我立马去安排。”
“不,白天明晃晃,挪窑目标太大易暴露,掐灯花(晚上)时行动。”
夜色带着几分诡秘包裹住马家窑,周遭漆黑一团。
刁团长带部队悄然包围了马家窑屯子,他一脚踩空摔倒,一个士兵急忙扶起他:“团长。”
“妈的,吓我一跳。”刁团长道。
匪巢里,划满洲下令道:“鞴联子!(鞴马)”院内集结待命的土匪行动起来。
“上马!”划满洲再次发出指令道,他不知道自己逃不出去,巡防军把他们团团包围。
土匪纷纷上马。
“弟兄们,风紧拉花(事急速逃)!”划满洲说,“麻溜影(跑)!”
刁团长果断命令道:“狠狠打,别让一个胡子漏网!”
士兵向土匪马队射击。
“开边(打)!”划满洲举枪高喊道。
司令部的书房里上了灯,洪光宗半仰在椅子上,听念书。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郝秀才捧着一本书只差没摇头晃脑,不然与私塾先生无二。
“报告司令,刁团长求见。”黄笑天进来说。
“噢,”洪光宗忽然坐起身子,他等着刁团长清剿胡子的消息,“他们出师怎么样?”
“刁团长说,生擒了划满洲。”黄笑天眉飞色舞,说划满洲绺子不堪一击,没多大工夫就被俘获,羁押在军营里。
洪光宗、刁团长、黄笑天等人进院,几十个土匪捆绑着,由武装士兵看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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