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敬远估计,经他这一骂,高桥完全会暴跳起来,于是,等待着。
高桥竟没有发作,只是默默地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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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敬远、李得森、陈一峰在上海下船后,被直接送到南京汪伪“中央军人监狱”去了。
在这个“中共谍报团案”中撞进网又跳出去了的张明达,眼泪泡着心,又回到了他熟悉的上海。他找到刘广胄,详细说明和分析了苏北根据地不收留他的原因。请刘广胄再想办法帮助他找到党的关系。刘广胄也知道,他离开党在上海一天也呆不住。半个月后,把他领到法租界萨坡赛路一幢三层楼的人家去。这里住着一位70 多岁的老中医,名叫李复石,是一位大革命时期的老党员。多年来,这里一直是地下党组织进行隐蔽斗争的重要联络点。刘广胄向李老详细介绍了张明达,老人答应,“尽力帮助,且待机会”。这以后,张明达一两个星期便到李家去探一次信。半年后,李复石老人告诉他:“你的机会到了。”经李老的“亲戚”写了封信,他带着,第二次到了苏北根据地,见到了新四军某师主要负责人,暂时被安排在盐阜地委工作,不久调到师司令部工作。
这次“亲娘”总算接收了他,因为他经过了李老半年多的实地考查。从此他重披战袍,又走上抗日征途;在沙场上而不是在魔窟里,和日本侵略者展开了面对面的拼杀!
第二次世界大战,反法西斯阵营从1943 年春季开始战略反攻。这之后,英美报刊记者们,在宣传报道战争发展形势方面,起了正面作用。德国、日本己无防守战略可言,他们的败退是混乱的。苏联红军的炮兵部队使用了“喀秋莎”,英美记者们亲昵地称她是“斯大林的手风琴”。说“德国士兵听到她的演奏声,便神经失常,混乱地向自己的友邻部队开冲锋枪扫射。”
斯大林拉着他的“手风琴”,一直走到柏林。
斯大林走向柏林的一路上,铺满了德国法西斯军旗和德军的尸体。这景象,由近代化的电讯工具无线电台广播,一幅幅地送到了东条英机和日本内阁成员们的案桌上和重臣们的官邸里。太平洋战场上,滚滚浓烟里,皇军连续地“玉碎”,海空军舰飞机,难得靠近去营救,更无参战力量可投入。只好让他们“碎”下去,“碎”到最后为止。这些消息日渐压迫着在中国战场上的百万“大日本皇军”,在他们周围,不是重庆方面的国军,便是延安方面的共军。尤其华北,那些封锁沟,原是为对付共军而挖的,现在实地一看,竟变成共军包围他们的阵地了,好像特意为共军挖下的,找不出一条可撤退到海边的通道。“支那派遣军”总司令冈村宁次焦虑不安。重庆方251 面,倒还好办些,因为毕竟有着某些关系在暗中联系着。而且,那个反共的大目标,双方已有过默契和行动,将来也必然是一致的。但是,延安方面却毫不容情,反攻性战斗,天夭打,夜夜打,野外打,围城打,眼见得其意图是逼皇军投降。蒋介石先生远在四川,怎么办?
冈村宁次决定和中共周旋一番,下令在占领区的监狱中寻找中共的“高级要员”,作为他的特派使者,邀请中共代表,举行秘密谈判,以施“缓兵之计”。于是在南京中央军人监狱里,找到了“老中医”李得森,先把他释放出狱,要他去新四军军部请求派代表来南京谈判关于日军投降问题。放他外出的条件是以汪敬远、陈一峰两人的脑袋作担保。李得森认为是件好事,设法辗转找到了新四军,请来了军部代表。谈判中,中共代表提出立即释放汪敬远、陈一峰以及其他政治犯。于是汗敬远、陈一峰出狱了。
汪敬远出狱当天便坐火车回上海去看妈妈。
妈妈明显老了,头上有了丝丝白发,身板倒还硬朗。一见之下,惊叫一声“大桥”!眼泪便夺眶而出。汪敬远在床边默默坐下,一声不响。妈妈又看了他一阵,转身到厨房去烧水。
“妈妈,你别忙了,我到澡堂去洗。”
妈妈又转回,也不看他,低声说:“也要理理头发。”
“家里还有我的衣裳吗?”
“有的。”妈妈又转身去翻箱柜。一边问:“在家住吗?”
“不。”
妈妈又抹眼泪,她知道,她的儿子是个中国男子,不应就此在家住下,该为救中国效力,她叮咛儿子:
“以后别再粗心大意的。”
斯大林到了柏林后,回过头来,拉着他的“手风琴”往东方的满洲走。“大日本皇军”也听不得她的声音,惶惶缴械。美国在广岛投下了第一颗原子弹,白光一闪,响起晴天霹雳,杀伤力超过过去的任何炸弹,日本人在遽然间死亡前,不知何命其名,叫它“光弹”。君临日本的天皇裕仁,只得颁布诏书,向盟军投降。1945 年9 月3 日,麦克阿瑟在东京湾乌苏里号军舰上,享尽了历史上的荣誉。世人若不健忘的话,这位麦克阿瑟将军,在太平洋战争初起时,曾是从菲律宾逃回美国的败兵之将,现在成了赫赫功臣!
日本无条件投降,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爱好和平的人们欢呼反法西斯胜利。“中共谍报团”被捕的党员们,先后走出监狱,又开始了他们各自新的斗争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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