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识学基础》第三版中,在“自我”意识之上,重新树立一种需要作出自
我努力的“绝对性”,而排除无条件的自我独立性;同时,在他的《当代基
本特征》中,他将人类历史区分为几个时期,用传教士的说法称之为“无罪
期”、“初罪期”、“全罪期”,最后这一时期标志着人的现状陷入了毫无
节制的个人主义,必须强制把人从这种个人主义中解救出来,以确保“灵魂
的得救”。他无疑还是一个民主主义者和共和主义者;但是,在研究了马基
雅弗利以后,他的性情又倾向于赞赏对外进行征服的英雄的国家,而厌弃启
蒙运动的功利主义理想;随着他的悲观主义的和权力观点的思想日益严重,
他越来越倾向于利用国家来迫使性本恶的人们遵循“理性”,遵循《知识学
基础》。
德意志浪漫主义就其本身而言,正如奥古斯特·施勒格尔从1801 年到
1804 年在柏林进行教学时所解释的那样,是促进文化领域里爱国主义的一个
强大动力;他抨击古典艺术是崇尚矫揉造作的成果,而浪漫主义则是日耳曼
天才的自然表现,是完全自发性的;他由此得出结论:德意志文明在世界上
占据首要地位。但是,聚集于海得尔堡的浪漫主义者,通过具体研究本国过
去的文学史而产生了更为迅速的影响。作为诗人,这些浪漫主义者并不重视
方式方法,而是以一股好奇的激情去搜集民间传说和民间故事,加以翻译和
改写。1803 年起,蒂克树立了榜样;1805 年和1808 年,勃伦塔诺与阿尼姆
一起出版了他们的著名选集《儿童魔笛》;他们的榜样带动了戈雷斯,他于
1807 年同样从《德意志民间故事集》中选辑了一定数量的故事。《爱情歌手》
从被遗忘中抢救了出来,《尼伯龙根》被译成现代语,加之,拉·莫特富凯
发现了《西格夫里特》,在这个意义上,施泰因能够写道:“正是在海得尔
堡主要燃起了后来赶走法国人的那种德意志火焰。”
这种民族感情虽然如此深厚,却仍然停留在文化方面而不在政治方面;
然而,不止一个迹象表明,它暗中正在演变。法国恢复了专制政体,使得自
由主义者们感到绝望和忿怒;波塞尔特在莫罗被判决后不久就自杀了,施拉
布伦多夫和赖夏特已经开始从事反对拿破仑的写作,贝多芬在《英雄交响乐》
总乐谱中划去了波拿巴的名字;他们谴责法兰西民族背叛了1789 年的原则,
并且宣称它是一个邪恶而又轻浮的民族。1804 年,民族主义情绪的迸发使得
赫德尔的世界主义思想黯然失色,他写了一首颂歌献给日耳曼。普鲁士人并
不是唯一因奥地利的败北和神圣罗马帝国的消失而感到激动的人民。从1805
年起,阿恩特在他的《时代精神》的第一部分中,表现了他对法国的公开敌
意。作为强制性组织的国家,直到当时一直受到德意志思想家的憎恶,现在
在他们的眼里开始具有了一定的价值,成了共同集体的保护者和个人的教育
者。1802 年,阿恩特在另一部书《日耳曼和欧洲》中肯定,占有自然疆界和
取得海洋自由通道是一个民族自由发展所必需的。费希特从1800 年起,在描
述能使人人都有自由和平等的一种社会主义社会的时候,认为这种社会只有
采取能自给自养的“闭关国家”的形式才是可能的,因而他认为这种国家有
权建立相当辽阔和相当多样化的领土来满足自己的需要。1805 年,他也转而
指望国家把人从罪孽中解救出来。
然而,这需要1806 年的灾难和法国的占领来加速这种演变,特别是普及
这种演变。这并不是说这种演变是突然的和普遍的运动;耶拿战役以前和耶
拿战役以后一样,如果说不是法国,那么就是拿破仑个人仍拥有一些崇拜者,
例如在柏林的布赫霍尔茨,便是其中之一;此外,约翰·米勒当了热罗姆的
大臣;来比锡大学把一个星座命名为拿破仑;在埃尔富特会晤时,歌德曾会
见拿破仑;黑格尔在耶拿看见过拿破仑,称之为“世界的灵魂”,甚至到1809
年在纽伦堡任教授的时候,他还建议巴伐利亚人采用《民法典》。然而同样
可以肯定的是,从1807 年起有一些德意志民族的知识界首领开始改变调子,
采取挑战的态度,有的颂扬日耳曼民族文化的优越性,有的自称忠于当地的
王朝;一些迹象表明,在人民群众当中,尤其是在普鲁士,漠不关心的状态
已被忿懑和敌意所取代。某些公开发表的政见是很有名的,如施莱尔马歇在
哈勒和柏林的讲道,这些讲道结果引起了法国当局的怀疑;1808 年,阿尼姆
的《隐士报》问世;而最著名的则是费希特1807 年于柏林发表的《对德意志
民族的演说》。
普鲁士的不幸,自然引起了一些人的突出的反响,他们的出身和事业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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