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最合适的称呼是‘缪勒’。”盖世太保头子说,“既明确又谦虚,而且还很有风味。老朋友,有什么您就说吧。”
施伦堡用手掌捂住话筒,看了一下施蒂尔里茨。
施蒂尔里茨说:“好,就开门见山地说吧。不然他又要耍滑头,溜掉了,他真像只狐狸…”
“老朋友,”施伦堡说,“施蒂尔里茨到我这儿来了,您大概还记得他……对吧?那就更好了。他有点心神不定:有人在盯他的悄,或许是些歹徒,知道他一个人独居在树林里;也许是您的人在监视他。您能不能查清楚这件事呢?”
“他的汽车是什么牌子?”
“您的车是什么牌子?”施伦堡又捂住话筒,问道。
“‘霍里赫’牌。”
“您不要捂话筒了,”缪勒说,“让施蒂尔里茨自己说好了。”
“您怎么,是千里眼吗?”施伦堡问。
施蒂尔里茨接过话筒,说:“希特勒万岁!”
“您好哇,朋友,”缨勒答道,“您的汽车牌号是BKP-821吗?”
“就是这个车号,高级总队长…”
“他们是在什么地方跟上您的?是在库尔费尔斯汀达姆街吗?”
“不是。是在弗里德里希大街。”
“您是不是在老兵街甩掉他们的?”
“正是。”
缪勒笑了起来,说:“我要把他们的脑袋拧下来,这算什么工作呀!施蒂尔里茨,您放心好了,跟踪您的不是歹徒。您就安安稳稳地在树林里住吧。那是我们的人。他们监视的是一个南美人的‘霍里赫’。车子与您那辆很相似…现在您就和从前一样,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过,万一我的人再把您和南美人搞混,而且向我报告说您常去库达姆街上的‘茨果依凯列尔’,那我可就不再包庇您了…”
“茨果依凯列尔”意思是“吉卜赛地下酒家”,这是一家小酒馆,军人和国社党员是不准去的。
“但是,如果因工作需要我必须到那儿去呢?”施蒂尔里茨问。
“那也一样,”缪勒冷笑了一下。“如果您愿意指定一些低俗污秽的地方和自己人会面的话,最好到‘墨西哥’酒家去。”
这是缪勒精心安排布置的一家酒馆,里边有反间谍机构。这情况施蒂尔里茨是从施伦堡那里知道的,施伦堡当然不该讲这件事。因为曾公布过专门的通令,禁止党员及军人去“墨西哥酒家”,因此有些天真的多嘴饶舌的人以为在那里说话是最为安全不过了,殊不知每张桌上都装有盖世太保的窃听器。
“那就太感谢您了。”施蒂尔里茨回答说。“既然您批准了,今后我就专门指定‘墨西哥’作为我和我的人会面的地点、不过,如果在那里还有人把我逼得走投无路的话,我还是要找您帮忙的。”
“您尽管来。见到您我总是很高兴的。希特勒万岁!”
施蒂尔里茨怀着错综复杂的心情回去了。总的来讲,他相信缪勒说的是真话,因为缪勒的话很坦率。不过,是不是过于坦率了?分寸感,在任何工作中都是最最主要的,谍报工作就更是如此。施蒂尔里茨觉得,有时候过分的坦率比过多的猜疑还要危险。
呈报经勒。
绝密材料,打印一份。
今天19时42分监视目标叫了BKH-441号公车,吩咐司机把他送往地铁‘中央广场’站。在这一站他下了车。但是在其他各站始终未能找到他。
维尔伯
缪勒将这份报告收进他那个存放最秘密、最重要案卷的旧公文夹里,又继续研究有关施蒂尔里茨的材料。材料中有一段讲到监视目标喜欢在博物馆排遣业余时间,常在那里与他的特工人员碰头会面。缪勒用红色铅笔在这一段下面画了一道红线。
党卫队高级总队长卡尔·沃尔夫交给希姆莱私人飞行员一封信。
“假如敌人打中了您的飞机,”他用很柔和的声音说道,“战争时期总归是战争时期嘛,一切情况都可能发生,在您解开降落个背带之前,务必要销毁这封信。”
“在解开降落个背带之前,这封信我是销毁不了的,”对事情过于认真的飞行员回答说,“因为落地之后,风要在地面上把我拖一阵子。但是,我一解开降落伞的背带,第一件事就把信毁掉。”
“好,”沃尔夫微笑了一下,“咱们就这样说定了。而且,即使您是在帝国本土的上空被打下来,同样也要把信销毁。”
沃尔夫的担心是有根据的,这封信如果落到除希姆莱之外的任何人手中,那么,他就要呜呼哀哉了。
七小时之后,希姆莱拆开了这封来信。
帝国党卫队司令!
回意大利之后,我立即着手制定寻找与杜勒斯建立联系的计划,不是组织安排方面的计划,而是全面战略性的计划。根据我在这里所掌握的资料,可以得出一个根本的结论:同盟国和我们一样,也为意大利北部有可能建立共产党政府而感到担忧。即使建立起的政府纯粹是象征性的,莫斯科也会通过铁托的共产党,在意大利共产党领袖们和莫里斯·多列士①帮助下获得二条直达拉芒什的通道。这样一来,很快就可能建成一个从贝尔格莱德通过热那亚到坎内和巴黎的“布尔什维克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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