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您搞错了,他同元首不可分离。”
“施季里茨,不需要。他和元首的助手施特劳塞形影不离,然而却出卖了他。他同纳粹的偶像冲锋队首脑罗姆关系密切,却参与了处死他的行动。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坦率地和您谈话吗?要知道我们从未这样清楚地披露问题的实质,明白吗?”
“不明白。”
“朱可夫马上要进攻柏林,施季里茨,这就是结局,尽管我们可以在塞洛夫高地延缓他们坦克的行动。昨天晚上盖伦向元首报告,俄国人的兵力超出我们四停。就是这样。我亲耳听到的。您打算死在帝国大厦的废墟下吗?我是不想,所以我向您伸出了手,您要是抓住它并起誓,您只为我的事业效力,那我们俩就离开这里,也许是我们三人……”
“谁是第三者?”
舒伦堡迟迟没有出声:“如果是缪勒呢?”
“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已建立了良好关系?”
“和他不会有什么良好关系,但可以有工作关系。他的事业就是他的性命,所以他准备为此豁出性命。”
“可您不觉得缪勒是使您陷于灭顶之灾的法码吗?”
“是使我们,”舒伦堡在纠正他的话,“我们,施季里茨,不应该独往独来,不应当。缪勒有的是我们想也想不到的情报。他处理俄国人的‘红色乐队’案件,我只是参加了国外行动。他单独在柏林进行调查,他留了一手,他绝不会拆掉所有的桥。我深信,他留下了某个支撑点,等着莫斯科来的新客人。”
“也许打入韦丁和波茨坦的报务员也在等客人?”施季里茨心里想,“为什么不是?头一个客人就是我。”
舒伦堡点燃一支“骆驼”牌香烟,认真地看着涂蜡火柴燃尽,然后右手象乐队指挥似的一场,把火柴梗扔在烟灰缸内。他接着说,“他同俄国谍报机构的秘密小组打过交道,1940年底我去过,您大概记得这项工作——”
“记得。”施季里茨回答。
(怎么会记不得呢——该小组的失败几乎要了他的脑袋,一个地下工作者经不住拷打变节了,提供了证词,幸亏施季里茨从未和他接过头,他的接头人从检查员办公室的窗口跳下去了。)
“他主管舒尔茨——博依森和哈尔纳克一案,他知道这个小组中行人留下潜伏起来。他负责安东·基夫科夫案件——我就不提七月二十日阴谋的参加者了,他们许多人的情况缪勒都知道。西方有人想窥探俄国谍报机关在帝国的秘密,他们对上述情况不大感兴趣,此人是杜勒斯,但是将来这种兴趣会变得贪婪而不可遏止。”
“杜勒斯现在关心的是与将军阴谋有关的一切,旅队长,”施季里茨指出,“他需要一个神话,他对此案很有兴趣,消您相信。您是正确的,现在杜勒斯满脑子想的都是帝国内的俄国情报网。您认为,假如缪勒把我们的案卷随身带走,就不会被绞死吗?”
“如果在失败后他马上被擒,那他们可能匆匆忙忙把他绞死。但要知道,在我们任务的条件中有一个重要前提:不要被捕,尤其是在最初几个月里。以后就不那么可伯了,人们发热的脑袋冷静下来,情绪稳定后就需要做事情了,做正经的事。”
“您认为,缪勒也知道怎样逃走?”
“毫无疑问。他比任何人准备得都好。”
“有事实吗?”
“有事实。我知道这些家史,施季里茨,而且我已经暗示过他。他在估价各种力量,他已对我的力量进行了估价。他对俄国问题的了解使我们的联盟尤为宝贵,我们将成为某种咨询事务所——‘项目完成之后用现金支付,款子汇入巴拉圭首都亚松森,我们保证质量。为了使我的没想逐步变成现实,我们需要两个人,其小一人必须有犹太血统,当然不是纯粹的犹太人,而是四分之一的血统,假如是八分之一的就更好啦。艾希曼有一套出色的卡片。他必须搞这些卡片。在此之前,派他去参加一次行动。”
“究竟是什么行动?”
“您派他去瑞士。他在里干什么,我以后再说,我会给他提供他要找的人的名字。什么目的?我想拯救那些注定要在集中营里被消灭的犹太宗教狂。”
“首先,我眼下不知道我和谁打交道,旅队长;其次,我无法想象我准备让此人干什么,我们假没艾希曼是一个有用的人物。”
舒伦堡又点上一支烟,似乎没有听到施季里茨提的问题,接着自己的话头往下说:“第一个人叫塔格玛·弗莱塔尔,”舒伦堡把桌上一个案卷推到施季里茨面前,“您在日己办公室里看一下,完了要还给我。这是个不可思议的女人,首先她很美,其次她很能干。她的母亲是瑞典人!您必须在二三天内让她学会联络方法,并派住斯德哥尔摩,不能迟于这个期限。在那边,她化装为文学博士、研究斯堪的纳维亚古代文化的专家。她要做的主要是去找贝纳尔多特伯爵,而不是呆在图书馆钻研日尔曼同斯堪的纳维亚的共同性。明白吗?我这一轮华尔兹舞要从伯爵开始,施季里茨。缪勒暗示,鲍曼已知道您的名字,您与我们驻伯尔尼使馆负责党务的参赞见过面,不是这样吗?鲍曼显然对您产生了兴趣,所以您受到了保护——在一段时间内,避开了来自卡尔登布龙纳或者缪勒方面的各种意外事情。不过,要是鲍曼对贝纳尔多特的了解危害到我的事业,我就要亲自处死您,就在这个办公室里。您明白我的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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