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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命活下去_[苏]尤里安·谢苗诺夫【完结】(27)

  “好样的。学习很苦,打仗容易。”

  “俄国将军苏沃洛夫说过这话。”

  “完全正确。如果我没记错,他当时是元帅。”

  “您记错了。他是最高统帅。”

  “听我说,我很高兴到您这里作客。”

  “您不是来作客。依我看,您有公务在身。”

  “让那公务见鬼吧。不过,您会干得很漂亮,对此毫不怀疑。以前您和我的哪位同事联系?”

  “我想,这是不能告诉任何人的吧?我的保护人警告过我。”

  “可以告诉我。”

  “可以是可以。”塔格玛谈然一笑:“叫埃果·劳伦斯。”

  “他的确叫埃果·劳伦斯。您觉得他怎样?”

  “一个可爱的人,他曾尽力帮助过我丈夫,或者他曾经做出努力的样子……总之,他很有分寸。”

  “为什么您谈到他时使用过去式时态?”

  “他现在躺在野战医院。爆炸的气浪把他冲倒,内伤。”

  “还是谈斯堪的纳维亚——日耳曼——俄国史诗吧。这可真有意思。再干一杯吧。”

  “您喜欢酗酒的女人?”

  “天晓得……别感到拘束。这就好象在网球场与一个和你水平相同的人打球。”

  “您为什么对史诗感兴趣?”塔格玛耸耸裸露的肩膀。

  “因为您使我感到愉快。一个人只有在他谈论自己的事业时才可能真正地被认识。”

  “您这说的是男人。女人只有在恋爱、哺育孩子、为男人做饭、看着自己丈夫忧郁地入睡叫才可能被认识……不,我不是心理学家,真的……您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我得好好地看看您。”

  “所以我才问么。”

  “请继续谈谈吧。”

  “您会俄语吗?”

  “能看书,得依靠翻字典。”

  “您读过芬兰史诗吗?或者是爱沙尼亚的?卡累利阿的呢?《卡利维史诗》是很美的名字,您知道吗?”

  “不,不知道。偶然听说过。我们翻译了吗?”

  “我们翻译不了,只有俄国人才能巧妙地翻译。”

  “为什么这是他们的特权?”

  “俄国地处欧亚交界处,多种语言混杂,有商队进入波斯、印度.中国,有可萨人、斯基福人;拜占庭、美味的热汤…—

  “所以有了《卡利维史诗》……”

  “俄国有一支歌颂科利瓦普的壮士歌。我进行了对比分析,二者十分相似。他们歌颂穆洛姆查的美妙的壮土歌与我们的更相似。”

  这个女人发言纯正,她说俄国名字没有德国人的口音。施季里茨迫使自己死盯着手中捏着的香烟,担心又去看她的脸。

  “总之,壮士歌是有趣的。”塔格玛叹了口气,“它们得出结论,在生活中,无论是在什么时候都要活下去,而且不仅是活下去,还要争取胜利,要进取,要争取荣誉。只有在这时死亡才不可伯,因为你的名字将留给后代。你上升得愈高,避免埋没的保证便愈可靠……不,是真的!您为什么笑?”

  “听您说话我很高兴。”

  “喝酒吧?”

  “我快把您的伏特加喝光啦。”

  “我可以到瑞典大使馆的商场去买,那里很便宜。”

  “接着说吧。”

  “什么叫‘接着’?俄国有个弗拉基米尔大公,他给人民洗礼。他成了圣人,绰号叫‘红色太阳’。大公愈是出名,就愈要赞美他,描写他的壮士歌写得就愈美。他的名望的光辉出照亮了他的亲人——他的叔父杜布雷尼亚、朋友和战友穆洛姆查;待描写这场战争的史诗完成时,民族领袖的荣耀也将落在您身上。很精彩吧,不是吗?”

  “非常精彩。只不过逻辑哪里去啦?是弗拉基米尔大公、杜布雷尼亚叔父和勇士穆洛姆查吗?”

  “我毕竟是个女人,我们女人是一种情感,而你们男人才是逻辑。比如说,俄国有一首壮士歌讲的是穆洛梅茨和他的儿子鲍里斯争斗——尽管人们有内叫他兹布特,有时叫索科尔尼科后来又叫日多温——拼杀时,伊利亚得知日多温是自己的亲人后,他放了日多温,可儿子却决定在父亲睡熟时杀死他,但没有成功。穆洛梅茨的具有魔力的十字架救了他的命。这个七岁龄的老人有着令人雄以置信的力量。”

  “什么叫‘七岁龄’的老人?”

  “按照斯拉夫人古老的计算方法,从四十岁算起到五十五岁,这是充满智慧的年龄……现在您和描写吉尔登布兰吉之子阿列市兰吉在贝尔尼附近大战的日尔曼传说比较一下,象不象?非常相象。父亲也是同儿子拼杀,不过,当老人拔出刀,刺死自己孩子的那一瞬间他们和解了。年轻的勇士对老人讲出了母亲告诉他的事情。她告诉儿子谁是他的父亲。泪水.欢乐,告别——而描写勇土基扎洛拉与其于卜尔东的《克勒特史诗》呢?更接近于俄国史诗。他从瓦兰人那里来到希腊人中间,而不是从日尔曼人那里来到波斯人中间。在拼杀中他也象穆洛梅茨一样杀死了儿子,不过他知道他杀死的足谁,他伏在尸体上哭了三天,然后他自杀了。您看,我们都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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