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马祖尔商妥之后,希姆莱和舒伦堡把他送到军用机场飞住所德哥尔摩,然后他们动身去霍欣里辛的住所,贝纳尔多特已在那里等候他们。
“您必须帮助我同艾森豪威尔会晤。”希姆莱恐惧得全身颤抖,说:“我同他都是士兵,我们会讲和的。我准备在西线投降,仅仅在东线阻挡布尔什维克……”
贝纳尔多特咳嗽一声,轻声细语地回答:“我将做出我的全部努力,全国领袖。”
会见之后希姆莱留在办公室,贝纳尔多特在上车时对舒伦堡说:“全国领袖提出自己的建议迟了两个星期。他本应在俄国人未包围柏林时向我提出在西线投降的想法。希姆菜的时代结束了。想想自己吧,亲爱的舒伦堡,认真地为自己考虑一下……”
“向哪个方向?”舒伦堡急切地问。
贝纳尔多特砰地把车门关上,答道:“试一试让你们在挪威和丹麦的军队投降。我认为,您的未来要押在这上面。”
缪勒给莫斯科的情报中心发电报,报告了这些事情。电报使用了施季里茨的密码,美国人已掌握了这套密码。
缪勒打算把每个小时、每一分钟用于挑拨离间,好象在湖畔辩巨大帐篷时翻掘土地。湖水里长长的蓝眼睛狗鱼在芦苇丛中发出哗哗的响声。
每一分钟、每个小时都应当努力使怀疑增长,使在德国境内相逢的东西两方充满不信任感,只要不动摇,什么都是可行的。希姆莱动摇了,所以他输了。缪勒不知道动摇,他相信的是采取行动,所以他还有赢的希望。
两小时后,海军情报部截获“尤斯塔斯”发给中心的电报,破译之后向杜鲁门总统报告。密码译法是在前天夜里由斯德哥尔摩发回的。
杜鲁门总统召集全体亲信。
“贝纳尔多特说得对,希姆莱晚了。”总统说、“俄国人现在一切都了解了,这可能成为一大丑闻。我们不怕出丑,但这将给美利坚合众国的威望带来损害。有什么建议?”
长时间的会议最后得出结论,必须通过外交途径通知克里姆林宫;总统准备郑重通知斯大林有关纳粹分子向在斯德哥尔摩的美国代表转交建议一事。
先口头转告莫斯科,纳粹提出的单独媾和的建议将被拒绝,但需要时间进行分析这是否是希姆莱的离间计。此后杜鲁门将在亲笔信中向斯大林元帅通报全部详情……
赢得的不是几日几时,
什么事情都可能出现,
重要的是等待。
第三十四章参阅资料———(九)
(马克西姆·马克西莫维奇·伊萨耶夫)
施季里茨躺在一间按特殊爱好布置的房间里,在杂乱无章的东西中,唯有水品玻璃器皿与众不同。令人惊叹的高脚酒杯同特大造型艺术品放在一处,容易破碎的白兰地酒杯同笨重的大口啤酒杯挤在一起。投在杯子上的阳光没有闪出柔和的青蓝色光,而是泛出沉稳暗淡的灰色。
施季里茨的双手戴着细细的金属铐,左腿也被这种铐子锁在笨重的沙发床架上。
“如果我拖着这玩意儿跑,一定很可笑,”施季里茨想,“一定会成为卓别林的素材,上帝保佑……”
他不时倾听远处传来的炮声,但愿他们快点赶到。我要在这里死去,只剩下几个小时了。伙计们,我亲爱的人们,努力啊,在漫长的岁月里我曾苦苦地盼望过你们……我全力以赴争取坚持到这一时刻,也许我还能干得更多些,然而你们无权责备我,我象所有人一样被拖着走——生活这样匆忙,迫使我们控制目己,我们在做生活冷漠而漫不经心地引导我们做的事情,尽管没有书面指示。节奏,节奏在经常减弱。我只好在不得已做的事情中挣扎,如果我有可能去做我真正想做的重要事情……
奥根走进来,坐在他旁边,问道:“想左侧身躺着吗?”
“我就是这么躺着呢。”施季里茨回答。
“哦,对。”奥根笑了笑.“我看别人时总是弄错……给您换个方向吧?不累吗?”
“好吧,不过最好能坐会儿。”
“不行。医生吩咐我让您躺着,如果莫斯科不做答复,他会来对付您。”
“行啦。”施季里茨说,“那就躺着吧。”
“想抽烟吗?”
“很想。”
“我很同情,但同样禁止您抽烟。”
“那为什么要问?”
“感兴趣。我想知道您现在的感觉。”
“知道什么是法西斯主义吗,奥根?”
“意大利先进力量从事的民族运动……”
“世界上有些人弄不清楚法西斯主义、国家社会主义义、喀古尔分子……”
“那是因为他们缺少教育。难道可以在法国喀古尔分子和雅利安国家社会主义音之间划等号?”
“可以,奥根,可以的。我来告诉您,我在德国怎样理解了‘法西斯分子’这个词。愿意听吗?”
奥根点起一支烟,回答:“为什么不呢,当然喽,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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