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季里茨在罗门面前划着了火典,然后将它扔到烟灰缸里,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后回答说:“我经受过类似的拷问。”
“谁拷问您?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为什么?”
“既然我当时什么都没回答,那您凭什么认为我现在会回答呢?”
“因丸如果您回答我的问题,谈话就转到另一个话题啦。”
“什么时候转移话题都不晚……实在地说,使我最感兴趣是,您怎么从那个地狱里出来的?”
“您为什么对这感兴趣?”
“因为从那儿是出不来的……也许为您组织了一次越狱行动……在您被拷打之后……”
“您不相信我?”
“您请我讲一讲,什么是法西斯主义……我就提出了这样的问题,因为谈西斯主义是不信任任何人、任何事,它只相信自已;……所以,请允许我再问一道,您是如何从那儿选出来的?”
“我回答……只是我应该先强调一个比较重要的细节……在那次拷问之后我成了阳萎患者……或许是—种类似的状况……据说,一切都取决于女人……在床上……后来,女人们,她们躺到我的床上,做了不少次尝试,想使我回到生活中来……这样做的效果并不好……结果我竟然遇到一位准备献出自己的一切的女人……”
“她叫什么?”
罗门挪动了一下烟灰缸,耸了耸肩:“想知道她的名字?”
“非常想。”
“那又怎么样呢?好吧,一切都取决于我们的谈话遵循什么轨道。至于说我是怎么获救的,那我可以告诉您,是我们的飞行员把我搭救出来的……他们轰炸了你们的监狱,我就被转到集中营,它离海湾不远,我下定决心,哪伯是在逃跑中把我打死,也比说出一切要好,何况我无权向你们这些恶棍说。我与一个地下小组建立了联系,这个小组有三个妇女和一个残废。其中一个女人的名字在你们那个可恶的帝国里名头很响,因为她的丈夫是共产党员,在毛比特被斩首,她
开始向希特勒复仇。说起来她干得非常出色……”
“如果这个女人姓朱古丽,那么我可以肯定,她的儿子得到了去瑞士的护照。”
罗门将身子靠在雕花椅的高靠背上,拿起自已的杯子喝了一口,用自己那沉重的目光久久地瞧着施季里茨,然后摇了摇头:“不是,她完全是另一个姓。不过关于这个朱古丽的儿子的遭际我要找到资料。”
“不必找了,这类事情常常不是用文字、甚至不是用谈话组织的,应当理解一个眼神,一个停顿、一个姿势……小伙子在学校学画画……而我对那些善于用颜色和松节油的准确比例表现世界的人怀有偏爱。”
“不过您在这之前失策反了他,不是这样吗?”
“共产党员实际上不会接受策反……当然如果他们是共产党员的话,那么他们参加某种运动就不是为了从中得到某种好处。”
“您想说,他们同纳粹分子一样是—群狂热的信徒?”
“我却不愿意比较这两种意识形态。许多国社党的成员为您效劳,他们一般愿意接受招募,尤其1944年以来……”
罗门冷笑一声:“希特勒也好,斯大林也好,一块招牌——社会主义。”
“您很不了解历史。希特勒的招牌上标榜的是《国家社会主义》……让我们回到您的问题上吧……我不会逗您乐的,我尽力严肃地回答这个问题。我已经指出,纳粹主义的一个明显特征就是对人的不信任,让个性服从于高居他们之上的某个人的见解,虽重要的是——盲目崇拜,没有个人观点,对思想的全面不信任。
‘国家社会主义’不是别的,正是对社会主义的最大背叛……清算这个过程不应从希特勒开始,而应当从墨索里尼开始,他曾经是社会主义报纸《前进报》的主编,而后他又解散了这家报社的编辑部,而出版人员都放他投入监狱并根据他下达的命令严刑拷打。”
“意大利法西斯主义与德国的国家社会主义有十分密切的联系。”罗门指出。
“这是一种误解,有—些人,他们打算这么说的目的是因为有人想听到这种议论。但您搞错了……如果说您愿意的话,我可以继续大讲我的思考……或者,让它见鬼去吧?”
“不,您接着说,我听得很有昧,况且是我本人开始这场谈话的。”
“这就是说,如果我们从回顾历史的角度来看这个世界,那么墨索里尼这个‘现象’是完全合乎规律的。他从哪里来到罗马?从农村。但他生于小资产害的家庭,父亲有个铁匠铺,母亲当级师。而在受城市大亨压迫的农村中谁最革命呢?是小业主……墨索里尼的父亲,给他起了个非常奇怪的名字:‘本尼托·阿米利埃·安德烈亚。为何起这样怪的名字?因为本尼托.胡亚富斯是墨西哥反美斗争的英雄。阿米利埃.契普里亚尼和安德列亚.科斯塔是两个最无畏的无政府主义者。震撼了意大利的众多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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