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泪水下来了:“对不起,谢谢你。”姑娘叹气:“你们这些人为什么总要打仗?为什么你们男人一说起什么打仗,什么建功立业就那么高兴?大家开开心心地一起生活,不好吗?唉,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就在打仗中没了。”我望了望孙策:“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了。这是个乱世呀,能有这样的生活吗?也许你想有,我想有,可是更多的人却不想呀!”姑娘摇头出去了。我不再说话了,靠在榻上,昏昏地睡了过去了。
孙策呻吟的声音把我从昏睡中惊醒,我睁开眼睛,天已经黑了,屋中点了一支烛火,姑娘静静坐在屋门口,一动不动。我清醒了过来,急忙察看孙策的状况,还好,有一点发烧,伤口没有感染恶化,只是,他流血过多,还是昏睡不醒。我走到门口:“姑娘,哪里有冷水,我拿点。”姑娘没有回头:“屋里瓦罐里有,你自己用吧!还有,我准备了点饭食,你将就着用吧!”果然,屋子里有这些东西。我感激地说:“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姑娘叹气:“那边的仗已经打完了吧?明天,你们最好不要出去,不然,村子里其他的人回来了,看到你们就不好了。”我点头:“好,我听了你的。”
过了一会儿,姑娘开口:“你们回去了,就不要来了,好吗?”我苦笑了:“我以后肯定不会来这里打仗的。唉,只是,他们……”姑娘啊了一声:“听你的口音应该是北边的人。那你怎么会……”我边吃饭边说:“他是我的朋友。虽然,我也不赞同他来这里打仗,可是我也不能看着他受了重伤而不管。”姑娘点头了:“怪不得,你真讲义气。他的伤会要命吗?”我叹气:“现在看,还好。我是个不错的大夫。”姑娘又啊了一声:“原来你只是个大夫。倒也是,大夫不能见死不救的,何况你是他的朋友。你得伤不要紧吧?”我笑笑:“还好,只是小伤。”她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一夜很快过去了,开始,我还守在孙策旁边,用冷水敷着他的额头,降低他的热度。快天亮的时候,我实在支持不住,又睡了过去。等我被姑娘推醒,天色已经大亮了,她端着一碗药汤:“我自己熬得,你看看能不能用?”我啊了一声:“你怎么会……”她苦涩地一笑:“习惯了,当年父亲也是打仗受了重伤……”看着她眼中的泪水,我明白了,接过药汤:“对不起,我让你伤心了。”她摇摇头,出去了。这药汤真的太一般了,怪不得……唉,我不想辜负她的一片心意,一仰头,自己喝了。拿出随身的药丸,用温水化开,撬开孙策的牙齿,把药灌了下去。昏睡中的孙策挣扎了一下,张开了眼睛,我安慰他:“我们没事儿了,你再睡会儿。”孙策的挣扎就是一种自然反应,眼睛一闭,又昏睡过去。
我望着他苍白的脸色,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救孙策的时候,我没有想那么多,那几乎就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好像是自己应该去做的事情一样。现在,安顿下来后,我望着孙策,心里却翻腾不已:我这是怎么啦?我们早晚是敌人呀,我以后怎么办?唉,已经作了,只好作下去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想到这里,我看着孙策喃喃道:“以后你要是知道了我的身份,会怎样恨我呀!对不起,伯符,虽然我们是朋友了,可我还是不能帮了你,原谅我。”
一个白天很快又过去了,孙策的神志还没有恢复清醒,他伤的实在太重,我也不敢贸然带他走,这里相对外面来说,还是安全的,我在心里对自己说:老天爷对自己很好的,我的运气一向不错,再等等,等两天就好!老天爷就像听懂了我的话,五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了,果然没有什么事情的,村子里只回来了几个人,没待两天,又走了,说是去修城。孙策也醒过来了,我骗他说,我们是在回广陵的路上,只是他伤的太重,暂时在这里休息两天,他就信了,每天服药后,就睡了过去。他的伤这么重,就是知道我骗他,也没有办法从榻上爬起来的,没有半个月,他别想动弹。
这天中午,我刚刚让孙策睡下,姑娘突然进来:“快,把他藏起来,外面有好多人,我怕他……”我是一个激灵:“怎么藏?”姑娘一咬牙说:“你把柜子拿开,那下面有个暗道,是我藏身用的。”我毫不犹豫,马上把孙策抱了进去,等我把柜子还原,姑娘已经出了房门。我跟了出去,把小白放牛圈里,好在早想到小白,我是用烟灰把它抹黑了的,它往牛圈里一趴,到也不显眼了。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姑娘的声音:“军爷,这里真的没有外人,村子里的人都去城里了。这里只有我和我男人,他受伤了,刚从战场上回来。”显然,来的人并不相信她的话,还是冲了进来。我赶快装出受到惊吓的样子看着他们。其中一个人看见我,走了过来:“你就是她男人?”我当然点头:“是,这位兄弟,你们这是……”他看看我:“你是从哪里回来的?”我说:“从盱眙城里回来的。我被箭射伤了,回来养养。”他看看我故意瘸着的腿:“嗯。你回来的路上看到可疑的人吗?”我故意茫然地看着他:“没有呀,我昨天才回来的。”他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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