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副司令说:“事不要做的太绝了,好歹咱过去有过来往。”
“花泥鳅”说:“你们还和我说过去,要说过去你们是我最大的仇人。当年你们在黑龙宫杀了‘瞎闯王’,你们知道那是谁?那是我爹,我和你们有杀父之仇。我就是跑得快,差点没让你们斩草除根。”
王翰章和孙副司令早就把这件事忘了,今天提起俩人又历历在目,万万没想到当初会留下这么个祸根。王翰章和孙副司令终于明白了,“花泥鳅”是借日本人之手来替他爹报仇的。原来他俩还想和“花泥鳅”套套老交情,现在看来说啥都是多余的。说实在的王翰章没把“花泥鳅”当什么东西,只是他领来的那些日本人着实让他感到麻烦大了。王翰章问副司令怎么办,副司令说不能和敌人硬拼,早走早好,走一步算一步。王翰章问往哪去?副司令说我也不知道,但必须得走,让敌人围上就更麻烦,说什么不能坐以待毙呀。部队开始撤退,日本人和“花泥鳅”没有很认真地追击,而是把屯子的人往山下驱赶,把房子全部烧掉。“花泥鳅”就跟在他们后面,走一走,歇一歇,三两天打个照面,骂一阵,放两枪。王翰章来到一个屯子,刚把米扔锅里,屯外枪就响了。没办法抓起两把生米就跑。再往身后看,浓烟滚滚,鬼哭狼嚎。没出五天他们烧了三十多个屯子,除了他们指定留下的,都被他们烧光了。方圆二百里,再没有王翰章落脚的人家。日本人很欣赏“花泥鳅”,给这个战术起了个名叫“并大屯”。随后东三省都实行了“并大屯”,把人民群众圈在一个范围内奴化管制,给反日力量的活动造成了极大的威胁。
这些天他们都在山林里钻来钻去,晚上围在篝火旁,实在困急眼了就躺在雪窝里,靠在大树上,或者互相依偎着就睡一会。很多人冻坏了,有的人再也没有起来。“花泥鳅”不怕他们走得远,地下有脚印,走到哪留到哪。“花泥鳅”这招太毒了,日本人没想出来他想出来了。王翰章琢磨着,有朝一日一定要亲手宰了他。他们多么想找个屯子暖和暖和,那怕是讨碗热水喝,但转来钻去,哪个屯子都是残垣断壁,被白雪覆盖着,没有一丝生息。他们继续往前走,希望能再找到一个屯子,然而他们始终没有看到希望。连冻带饿,许多人坚持不下去了,偷偷地溜走了。“花泥鳅”不饶过他们,抓住一个杀一个,抓不住的就算命大。出来时他们有七百多人,到了第七天还剩下不到五百人。
王翰章他们爬冰卧雪,“花泥鳅”领着日本人跟在后面也没少遭罪,所不同的是他们有吃有喝。撵了八天日本人受不了啦,吵嚷着不干了。“花泥鳅”说皇军回去休息,我们自己撵,需要你们支援时我去叫你们。“花泥鳅”对厚藤正男吹嘘说,这就是我们胡子在冰天雪地里的能耐,无人可比。你就听好消息吧,非把王翰章撵爬架不可。
孙副司令说:“不能在这瞎转悠了,咱们往西吧,跳出这个圈子,上大青顶子。那里是个很隐蔽的地方,还有一个山洞,总比这没有遮盖的露天地强。”
王翰章说:“到那里还有三百多里地,够弟兄们的跄啊!”
孙副司令说:“只有再走三百多里才能跳出这个圈子,为了活命再远也得走。”
第三十八章
走了三天,连冻带饿还剩下一百多人,敌人还在后面咬着。就在这艰难的时候,赶上了一场大雪。王翰章长叹:天助我也!大雪盖住了他们的脚印,终于甩掉了贴在屁股后的敌人,来到了大青顶子,顺利地找到了山洞,但令他们没想到的是山洞有人把守。
山洞里有人喊:“你们是哪里的,跑这干什么来了?”
孙副司令估计这是一伙胡子,就实话实说:“我们是义勇军,想在这躲一躲。”
洞口的人问:“义勇军有多少伙,你们是哪一伙?”
刘连长听着这声音很熟,马上反问:“洞里是蔡大胆吗?”
隔了半天对方问:“你们的头是谁?怎么认识蔡大胆?”
刘连长听清了,说话的正是蔡大胆。
刘连长喊道:“蔡大胆,我是刘铁柱啊!”
又隔了半天,洞里人喊:“你要真是刘铁柱就爬进来吧,要是假的我要你的脑袋。”
刘连长说:“那还有假的,我早就听出来你是蔡大胆了。”
刘连长边说边爬进洞,蔡大胆看了半天才确认面前真的是刘铁柱。
蔡大胆问:“你咋造这样,我都认不出你了。”
刘连长真想哭一场,憋屈了半天说:“别提了,范头领这个王八蛋带着日本人摇山驾岭地追我们,这个王八犊子,可把我们害苦了。”
这里是赵尚志的一个密营,里边有煎饼、咸盐、粮食、棉衣、乌鞡、还有酒和冻肉。上次刘大伦一眼就相中了这个地方,上秋的时候就派人把东西藏了进来。蔡大胆负责看守和管理各个密营,这次他是专门来检查的,没想到碰上了刘铁柱。刘连长忙把蔡大胆介绍给两位司令。
王翰章说:“我知道,我知道,刘连长多次说起过,你就是那个抡着大斧子劈铁甲车的蔡大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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