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拔灼更是听的面色大变,看着李慕云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是在建议他谋反啊!谋反啊!如果这件事情被真珠夷男知道,会把李慕云如何拔灼不知道,但是自己绝对死定了,哪怕大度设死了,自己是唯一的汗位继承人也不会有例外。
……
一顿接风的酒席就因为李慕云的一句话不欢而散,唐俭带着无比佩服的表情对李慕云挑了挑大拇指离开了,拔灼带着无比的怒气摔杯而去,片刻之后,驿馆的大厅之中只剩下某个胆大妄为的家伙和他的女护卫公孙兰。
“李慕云,你的胆子太大了,你,你怎么敢撺掇别人谋反?”公孙兰呆立在李慕云的身后,看着他没事儿人一样在那里自顾自的吃吃喝喝,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这有什么敢不敢的,我只是向他说了个事实,没有了竟争对手之后,你觉得那个拔灼真的还能忍受真珠夷男?我之所以这样说,不过是想让他提前一些发动而已。”李慕云不以为意的看了看公孙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轻轻抿了一口。
“可是你就不怕他翻脸?如果他翻脸不认帐的话,你前面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功夫。”公孙兰并不认为李慕云这一次是对的,在她看来这位逍遥候完全是被暂时的胜利冲昏了头,忘记了自己到底是谁。
“我给你举个例子吧,假如说,你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长安,可是奈何身上并没有多少钱,所以只能走着去。而在这个时候如果有人告诉你路边的林子里有一匹马,马的主人正在不远处出恭,你的第一个想法是什么?”
李慕云对公孙兰似乎很有耐心的样子,不,或许应该说他对所有的女人都很有耐心,同样的问题,如果是胖子在问他,估计现在已经被胖揍一顿了。
不过公孙兰却并不怎么领情,反而摇摇头嗤声说道:“这根本就不是一件事,怎么可以混为一谈。”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李慕云坚持道。
看着李慕云你不回答,我就不接着说的眼神,公孙兰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
可奈何她真的很好奇李慕云的想法到底是什么,于是只能气鼓鼓的说道:“第一个想法当然是丢了他的马!不过我是不会那样做的。”
“那只是你不会那样做,可是你能保证别人不那样做?有些事情其实差的就是一个提醒,一个恰到好处的提醒足足可以在某些人心中埋下一颗种子,这颗种子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发芽,直到长成参天大树!”李慕云再次抿了一口酒,叹了口气说道:“这就是人性,在权力面前,人性都是扭曲的。”
“你……”公孙兰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话,她知道李慕云所举的例子中,或许她真的不会去丢那匹马,但是如果换成别人也不会去偷么?而且如果真的有什么急事的话,她自己真的不会去偷么?只怕未必。
而此时,李慕云再次开口,似有些兴灾乐祸的说道:“所以说,我这次只是给他的心里种一颗种子,以拔灼的脾气,加上草原人的习惯,这颗种子很快就会在他的心里发芽,估计要不了多久,草原上就会大乱喽。”
“你怎么知道,说不定他不会这样做呢。”
“你可以看着,他今天带来的那几个护卫你都看到了吧?等他走的时候你可以看看他们还在不在,如果不在了,估计真珠夷男也就活不了多久了。”
可怕,真的太可怕了!公孙兰看着李慕云,心中不知怎么就泛起一丝的恐惧。
这个男人根本就是一个恶魔,来自地狱最底层的恶魔,亏自己开始的时候还觉得让他给自己背黑祸有些对不起他,现在看来,这个男人应该根本就不在乎这些吧!
……
而与此同时,驿馆中的另外一边,拔灼也被一个念头深深的折磨着,李慕云的话就像是一只恶鬼,无时无刻不在蚕食着他的心。
自己的命运由自己主导;胸怀大志;再无对手……,是啊,如果大度设真的死了,自己的确是再无对手,只等着继承汗位便可以了。
而既然这样的话自己又何必着急呢,反正也没有了对手,到时候自己大可以在父亲的手下一展所长,与现在比起来,这已经很好了吧。
可汗,可汗的位置虽然很好,但现在自己的能力好像并不足以服众。
但是……但是为什么还是总会想起那个李慕云的话,自己的命运自己主导,自己的命运自己主导……。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再这样下去估计要不了多长时间,自己就先被自己给折腾死了,必须去找那个家伙,问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说不定那个逍遥候并没有让自己谋反的意思呢,如果是那样的话,自己岂不是白受折腾了。
想到这里,拔灼翻身而起,推开房门。
“王子殿下,您要出去?”门口的卫护见到拔灼出来,立刻迎了上来。
拔灼没有说话,心里有鬼的他现在看谁都觉得可疑,平时的亲信护卫现在看来似乎就是老头子安排在自己身边的棋子,时时刻刻都是在监视着自己。
好在他现在还算是有些耐性,并没有当场反脸,只是看了那护卫一眼,然后对院子里的其他人说道:“你们都留下,我要一个人走走!”
“王子殿下……”护卫见他要一个人走,有些不放心的想要劝阻,但很快就被拔灼打断:“让你们留下就留下,休得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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