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机笑了笑,拍着卢俭的肩膀问道:“二公子感觉如何?”
卢俭摸着小腹回答:“我……现在只感觉腹中饥饿……”
卢夫人关切的说道:“娘这就给你做饭,你还觉得浑身发热吗?”
他摇了摇头:“胸口有些发痒,好像被针扎过一样……”
你就是被针扎了啊……
卢夫人喜极而泣,又要向张机跪行大礼。
这次张机早有准备,一把扶住了她:“卢夫人无需多礼,长公子尚未医治呢。”
“啊,是是。”卢夫人擦了把眼泪,“待节儿醒后,我再向先生叩谢。”
张机笑了笑,又问我:“大人还能支持下去么?”
“我真气充盈,至少也有六成存余。”我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复。
“那就辛苦你了。”他胡乱用袖子擦了擦额角的汗渍,“贲儿,这次你来下针如何?”
张贲毫不犹豫一口答应:“是。”
“这!”卢夫人担心之情早就写在了脸上。
“卢夫人放心,”张机温言道,“犬子自幼便随我学医,对人体脉理早已烂熟于心,不致有误。”就算有了失误的迹象,他爹不是还在一旁坐着么?
我也安慰卢夫人:“待长公子醒后,定然也腹中饥饿,夫人不如去准备一些饭食吧?”她好歹是卢植的老婆,我也不能直接指示她给我炒个火爆猪头吧……
“不错,”卢植接口道,“张先生与马大人在此辛苦,夫人便给大家准备晚饭吧?”
卢夫人点了点头,依依不舍的看了看两个儿子,这才推门出去。
我如法炮制,卢节又喷出了500ml的黑血。
至此,他家的那个铜盆恐怕一个月之内都不能洗脸了……
44 因果报应
“贤侄你感觉怎么样?”卢植首先没有理会喷血的长子,而是关切地来询问我的状况。
我摆了摆手:“没什么大碍,休息几天就好……”连续长时间的为两位病患输送真气,我自己的气海几乎为之一空,目前内力恐怕只相当于十岁时的水平了。
张机一边清洗着沾满黑色粘稠血迹的银针,一边说道:“马大人苦练多年的真元几乎耗尽,恐怕要修养两三个月才能恢复。”
缺乏经验的我只能想当然地点头。
卢植急忙道谢:“贤侄为救两位犬子耗尽元气,我心中实在感激……”
“卢叔千万不要客气,”我勉强笑了笑,“只要能救活两位公子,我稍稍费些力气又有什么要紧?”
他只好抱拳拱手,而后才扭头去问两个儿子:“节儿、俭儿,你们身子还好吗?”
卢俭已经休息了半个时辰,脸色逐渐恢复了血色:“回父亲,孩儿已不觉得燥热,手脚也有了些力气,只是越来越饿了……”
“孩儿也觉得好了许多。”卢节的脸色还有些煞白,他朝炕边的张贲和张机点头,“多谢几位大夫医治。”
“无礼!”卢植斥道,“这位是征北将军马超马大人,若非他损身相救,你们两人早就一命呜呼了!还不快叩头拜谢!”
“这可使不得,”我急忙推辞,“两位公子大病稍愈,还是好好休养吧。”
卢节和卢俭却很是自觉地从炕上爬下,并排站好,四只膝盖一弯,同时趴倒在我的脚边:“多谢马大人救命之恩!节、俭衔环结草,也无法报答这再生厚恩!”
“两位万勿行此大礼,快快起来吧!”我装模作样地蹬了蹬腿,却不伸手搀扶他们,“在下实在无力站起还礼,两位千万不要怪责。”
“岂敢、岂敢!”两兄弟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卢俭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他爹回答:“今日是七月初九啊。”
两兄弟明显大吃一惊。
卢俭讶然道:“我……这一觉竟然睡了五天?!”
卢节有些虚弱地摇了摇头:“我……也昏迷了整整四天啊……”
老三卢毓开口道:“二哥和大哥相继昏迷后,娘亲和我都慌了神,急忙找人求县令通报给爹爹,还好爹爹和马大人赶来家中,及时救回了两位哥哥。”这小伙子年纪轻轻,叙述事情倒也还算明白。
室门被轻轻推开,卢夫人探进头来:“节儿他……”她一眼看到了站在炕边的两个儿子,脸色立刻呈现出狂喜的神色,“节儿!你也好了?!”她一把搂住了大儿子,两只手上上下下捏个不停。
“卢夫人,长公子重病初愈,四肢乏力,你这样用力捏……恐怕会捏坏了他的骨头啊。”张贲好心地提醒道。
卢夫人急忙缩回双手:“是、是是!晚饭已经做好,几位若是不嫌弃,就在舍下吃一口吧?”
我怎么敢嫌弃刺史夫人的手艺?
于是我给陈到扔了一百个钱,让他带着兄弟们去找馆子解决晚饭。
事实证明,卢植老婆的手艺确实算不上高水平,她也连连道歉,因为急于求成,只随便炒了萝卜和黄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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