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萨摩藩跟幕府的关系,那可以说是苦大仇深。在关原之战中,岛津家不但从属西军,还用火枪打伤了德川四天王之一的井伊直政。这件事情让幕府对岛津家深怀戒心,不但屡次削减其领地。又布置了参勤交代任务,二百年来还不断派下来大量的劳役。萨摩藩本来就是离江户最远的一个藩之一,每次参勤交代都所耗不菲,再加上大量劳役。财政负担沉重无比。
各种情报的汇总显示萨摩藩的实力早已不复当年横扫九州时的强横。而且其与幕府的关系恶劣。对其进行军事打击,一来可助琉球。二来不致演变成一场与倭国的大规模战争。
“对萨摩藩进行一场短促而猛烈,以恐吓教训对方为目的的有限战争,从长远来看,对我们是有利的。”朱永兴成为历史上第一个提出有限战争概念的人。不免有点小得意,下笔如飞,这个理论也将进入讲武堂,成为研究课题之一。
“以有限的代价获取最大的利益,不仅仅取决于战争的彻底胜利,还有强大的军事威慑,以及一个能言善辩的外交家。有时候。我们会发现,在谈判桌上得到的利益,并不比兴师动众而进行的战争所获得的少。毕竟,目前我们的大敌还是鞑虏。两面都大规模开战,还力有未逮……”
对倭国萨摩藩的军事打击势在必行,这不仅是稳定地获取琉球的硝磺,以及打通与倭国的商贸,还因为朱永兴的底气是越来越足。
短短的时间里,郑经的杀伐果决造成的后果越来越严重,反过来倒是成全了朱永兴,凭空得到了一支强大的水师,得到了很多擅长水战的将领。
从根本上分析,郑氏由海贸起家,手下多有海盗、强寇,从郑芝龙到郑成功,都是铁腕无情,独断专行。这也是客观条件使然,不如此不能震慑那些桀骜不驯的手下。但到了郑经这里,思路和方法本应因形势不同而有所转变,但他却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郑缵绪等人的出逃他奔,非但没有给郑经敲响警钟,反倒让他觉得必须进一步清洗,将潜在的不忠者全部消除,才能稳定地位。他本来就是因为心虚才开始清洗,结果搞得人人自危,叛逃不断,这导致郑经更加心虚,以致看谁都像叛徒。而那些之前在父子之争中没有坚定地站在他一边的旧臣、将领,则成了他的目标。
首先是厦门大捷后,被郑成功破例提拔的右虎卫都督陈蟒。左右虎卫相当于郑成功的贴身卫队,只不过编制更大。收复台湾时,郑成功带走了左虎卫,陈蟒的右虎卫留驻厦门。对于这位曾建功勋,却疑似乃父亲信的猛将,郑经决定予以清除。
但陈蟒不肯束手待毙,抗拒命令,不去拜见郑经,却率领右虎卫叛离厦门,转投明廷。接着,感到寒心的郑军将领又有都督杜辉,他率所属将领一百零二名、兵丁两千零九十六名、大小战船六十二艘,弃驻守之地南澳,投奔明军。而连锁反应并没有中止,更有扩大之势,援剿右镇林顺率全镇将士由镇海奔舟山,为镇海将军杨彥迪所接纳,直接编入明军水师。
至此,郑成功十年生聚、从四省召集来的豪杰壮士,一大半都带着船只和家人投靠了朝廷。明军水师的实力由此突飞猛涨,完全超过了郑家,当之无愧地成为亚洲第一。
……
历史实在很令人无奈,无论是郑瓒绪还是陈蟒,他们都是郑成功厦门大捷中的英雄,郑瓒绪跟着父亲郑泰在海上奋力截杀试图撤退的达素,而陈蟒更是以一抵十,使得北线转危为安。
但在朱永兴所记得的历史中,这些人统统投奔了清廷,并攻取了郑成功经营数十年的金厦诸岛,迫使郑经退守台湾。也正是这股力量,打破了郑军对台湾海峡的控制,最终成为施琅摧毁台湾岛的主要力量。
“好在历史没有重演,这股力量还是属于抗清阵营,并将为兴复华夏而奋战。”朱永兴翻阅着报告,心中感慨万千。
虽然这些投奔朝廷的原郑军将士派系复杂,有海盗遗风的军纪也需要整肃,与明军水师的融合也需要时间。但家眷都安置在大陆,他们再起反复的可能性已经不大。
一个月的时间应该能够整顿重组完毕,虽然这一个月内是边打仗边调整。但要真正展开决定性的大行动,最好还是在一个月之后。
朱永兴计算着时间,思考着派出水师再入长江的可能性。是直取南京,还是截断漕运。或是与长江水师和讨朔军会合。攻取象九江、岳阳、长沙、南昌这样的重镇……
明军水师强大起来,以海制陆的大设想便可全面展开。从江浙到辽东,无处不在明军的攻击之下。
海上输送兵力古已有之,但两栖作战有一些特别问题,则需要陆战和海战复杂化、高度专业化后才能得以解决。更专业地讲。传统船只并不适合登陆作战的要求。但这些困难都是能够克服的,主要是对手的水师太差劲,海防也极虚弱。就是那句话:“不怕自己弱,只要对手差。”
从袭扰性质的战术行动,转换到大规模登陆的战略行动,调动的人员、船只、物资都将是极为庞大的。按照现在的情况,陆上战争正打得火热。确实无法满足条件。
在地图上审视良久,朱永兴有些无奈地收起了登陆津沽,直捣北京的想法。但他的目光却依然凝聚在北地,另一个设想在脑海中模糊地形成。拿起炭笔。在地图上画了两个小圈,然后退了两步,微眯着眼睛凝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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