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们的马都已经死了。
被射死了马的瓦剌人,并不转身逃跑,因为他们深知此时逃跑只是露出后背让对方从容瞄准,人总归是跑不过马的。而且他们之中有两个十夫长,都曾经多次在部落之间的厮杀中,被射死了马匹;但他们凭仗着自己的绝佳的马术,面对冲杀而的对手,他们跃上对方马匹并干掉对方,不止一次这么干过,不止一次的成功过。
他们并不慌张,只要明军冲杀过来,他们就有夺马的可能,只要有了马,他们并不害怕这些明人,在他们的眼里,这些明人根本就不会骑马!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点,胡山作为教官是极称职,但作为指挥官丁一就觉得看不上他了。刑大合的性格有些呆板,呆板到对方只有十几人并且失去了马还带着伤,他依然再进行了两次覆盖式的射击。因为丁一告诉过他,尽量不要跟瓦剌马战,不要跟他们拼骑术。
当刑大合喊令扔出火把,那两支十人队终于不再有人站起来。
面对这个呆板的对手,他们引以为豪的骑术,无从施展。
可以说这是劣币在驱逐良币,可以说这是机械的重复在扼杀灵感与天赋。
但刑大合不在乎,他身后的百余骑也不在乎,甚至在清扫战场补刀的时候,他们都远远下了马,列了一个小方阵过来,压根不给对方一丝施展马术的机会。他们没有一个人受伤,没有一个人死亡,干掉了二十个瓦剌鞑子,一个也没跑掉。
远处又有马灯独特的光点的闪烁,刑大合召集着弟兄们上马,他们让过诱敌至些的兄弟,迎向那二十骑散发着膻腥臭味的敌人,再一次横切,再一次发弩,再一次绕着对方兜圈并发射弩矢。
毫无观赏性的屠杀。(未完待续。。)
第七十三章 把吴钩看了 (六)【月票加更】
死亡,无论是敌人的,或是自己的,都绝对是最深刻的教训。
这一次兜圈围杀他们显得更从容,并且比上一回多发射了一轮弩矢,精准度也更高,一圈兜完,能站起来的瓦剌人只有三个。呆板的刑大合上了弦,依旧喊叫:“风!”于是一百多支弩矢,生生把那三个瓦剌人扎成了刺猬,他们和上次那两支十人队一样,根本没有机会去施展引以为豪的射术和骑术,象野狼一样出营的他们,便被象野狼一样杀死。
“警戒!稍息!”刑大合派出了游骑,其他人都下马休息,将马肚带松开,让战马缓一缓,如果让瓦剌人看见,绝对会笑得眼泪都出来,方才这两轮,战马根本就没有达到必须松肚带休息的程度。
但刑大合就这么干了,因为丁一告诉他,捉紧一切可以休息的机会休息,不要总把自己逼到非要用意志坚持的地步。他没有灵感,没有天赋,他有的是服从,他看到了自己的渺小,就注定他的不凡。
当下马时插下的线香熄尽,刑大合便命令全员上马,辨认了一下方向,他们奔向另一个预定的区域,这是在土木堡之时,丁一坐着轮椅带着人手,出关来测绘地图时,就割分好的,每一队诱敌的军士,应该把敌人带到什么区域,伏击的队伍,应该在什么时候接应。
细腻的参谋作业或者不能决定所有的胜负。
但至少它决定了这个黑夜里,十七次伏击的胜负。
十七次,三十四支十人队,被一个不留的屠杀。他们连一根箭都没有机会射出来,连一声牛角也没有机会吹响,就这么被干掉了。一次比一次轻松。因为随着伏击的成功,诱敌的人手换了备马回到队尾,百人的骑士现在已接近二百人了。
如果可能,刑大合会这么继续下去。
他身后的兄弟,也会继续这么跟随。
但瓦剌人开始撤退了,超过三成的战损,他们无法再坚持下去。
千夫长并不是王振,就算没有无线电通讯的正统年间,战场的黑夜里也有自己的联络方式,比如每隔一段时间的牛角响起。证明着派出部队的存在,对于久经沙场的千夫长来说,不算多高深的学问。
三十四支队伍连一次牛角也没有响,也就是他们在这大半个时辰里,不知道在大同方向遭到什么样的伏击。以至于连求援也无法发出。于是千夫长吹响了牛角,这个节奏是命令所有人向他这里集中的讯号。
其实大多数往大同方向追赶的十人队。已停下追赶的步伐。甚至有两个百人队已重新集结在一起了,瓦剌军队的纪律性真的不好,而这些都是老兵,他们一点也不傻,连在奔马上听出对手马匹数量与火把数量不符的老兵,哪里会分辨不出。已方的牛角声少了许多?
他们快速地集结,然后会合宣府方向的人手,朝宣府方向那边追击的四个百人队,损失并不大。统共伤亡不过百余人,死了十数人,重伤三四十人,余者不过都是轻伤,毕竟追击之际,他们并不会如敏安的手下一般,摆出那种绝佳的挨炸阵型。死伤也不全是手榴弹预制破片的战绩,小半是爆炸时惊了马发生的踩踏。
但大同这边,实在就太惨了,六支百人队,有三个百夫长没回来,过半的人马无声无息的消失了,瓦剌人望着黑色的夜幕,毫不犹豫地撤回猫儿庄。在归程之中,不知道是谁提起了敏安的死,也是同样的爆炸声响起。
“阿傍罗刹!”他们在队伍里这么低声地传说着,那个守着那杆旗的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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