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永更被柴日双无耻地倒打一耙气晕:“你、你、你……”
柴日双眯着阴险眼睛:“你怎么说不出来啦,难道说行凶的人和你有关吗?”
魏永更气坏了,偏偏急得辩不过这番歪理,脸胀得通红。
只听一声熟悉亲切的声音响起:“魏老哥别着急,君不闻‘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吗!”
柴日双一惊,看到谭逸飞宽宽的雪白病服随风飘逸,包车后面跟着愤然的团丁和感念他的芸芸镇民,凛然的众势令柴日双心头震颤。他眯着眼睛迎上:“谭先生!”
谭逸飞:“柴会长。”
柴日双:“谭先生辛辛硕果一夜尽毁,居然还和柴某谈什么善恶有报,是不是急昏头了?”
谭逸飞淡淡道:“这满目焦砾烧得乃是柴老板的酒坊,在下急个什么?”
账房急道:“胡说,这,这明明是你的酒仙,怎么说是我们老板的?”
谭逸飞:“先生难道忘了,昨天柴老板不是用五座酒坊逼迫在下以酒仙对换吗?柴老板咄咄之言犹响耳畔……”说着他故意模仿柴日双的语气道,“这回要的不是这片地,乃是在下的酒坊,是这样吧?”
柴日双色变:“酒仙已经焚毁,你必需给我五倍赔偿!”
谭逸飞:“柴老板怎么也忘了,昨天你又特意在合约上添了一条,天灾人祸,各自认命!”
柴日双心中一抖,这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谭逸飞依然淡淡:“酒仙在此,柴老板验收无误,就请按照合约把五座酒坊交给在下吧。魏老哥,麻烦您代我前去接收。”
本是轻轻一句,却击起魏永更心中莫大感动,惊喜得眼泪不觉泛起:“谭、谭老弟,你不怪结巴?你还用我?”
谭逸飞一笑:“老哥说哪儿的话,我们既齐心共业,老哥就是逸飞的兄弟,各位都是逸飞的兄弟!”
“哦——”众人欢呼!
柴日双气得脸白:“你们别在那自说自话了,凭这一片瓦砾居然想要我五座酒坊,天下哪有如此荒谬的美事!”
魏永更:“喂,小日本,那约是你逼谭老弟签的,咋的,不认呀?”
柴日双眯着眼睛:“不认又怎么样?这份合约一式双份,谭逸飞,你那份怕是早就化成灰了吧?”低低冷笑道,“我就毁了这份,叫你空口无凭!”话音未落,他已掏出怀中合约唰唰唰撕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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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柜上根根栏柱的影子象笼子一样投在桌上,周围静得窒息。
条案,笔砚,红印,空白的贷约。
穆雪薇怔怔坐在案前,胸口急剧起伏,颤抖地拿起笔,泪滴滴在笔尖上,未成一字,先湿了纸。
缪世章坐在桌案对面,深遂地盯着她。
账房和银号的伙计静静地盯着她。
酒工们静静地盯着她。
偌大的银号中只听到穆雪薇的低泣,笔尖久久难以下落。
缪世章起身,不知从何处拿来一瓶酒仙,一只小盏,轻轻为穆雪薇倒上:“此乃一纸终身,穆小姐心中必是千回百转,不妨小酌一盏稳稳心神吧。”
雪薇微微抬眸,泪眼朦胧前,琥珀瓶上‘酒仙’两个大字十分醒目,瞬时令她心头一震!要知缪世章本性多疑,故更擅于揣度他人心思,刚才看似为雪薇压惊,实则故意用“酒仙”二字刺激她,酒仙正是因她而失!只见雪薇怔怔盯着酒瓶,“唰”地将瓶子紧紧握在手中,强烈颤抖着,突然她“当”地将酒瓶重重放在案上,紧咬银牙唰唰在贷约上一挥而就,纤秀小字字字滴泪而成。
众人惊异而敬佩地默默看着。
置笔,纤手将贷约推到缪世章面前,缪世章双手拿起,蓦的激动起来,终于要夺了谈逸飞心头之爱了!这一战曲曲折折终于还是他胜了!哈,他激动得手指微微抖着,拿起银号的印,顿住,望着穆雪薇:“穆小姐好文思啊,这姻帖写得句句妥切,在下要盖印了。”
穆雪薇此刻平静得令人惊异,是历经大劫大悲之后的解脱,一颗心早已碎得离了魂魄,木木得无知无觉了,她凄美一笑:“雪薇不过是一个平凡弱女子,竟蒙大队长以命相酬,何其幸也!本就应该侍奉此生,况且得以略偿表哥大恩,夫复何求,夫复何求啊!呵呵呵……”
她凄然绝决地笑容在众人心中如同悲鸣,连缪世章心中都生出不忍,忙克制住,印蘸红泥,“砰!”重重印在贷约之上!
穆雪薇沉沉闭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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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约的碎片雪花般飘扬在谭逸飞面前。
柴日双冷笑着对账房道:“我们走!”
两人青着脸走出几步,便听到谭逸飞漫不经心的声音又从身后响起:“各位兄弟,缪掌柜听说了这件事,关心的很啊,特意叮嘱逸飞提防一件事,你们猜是什么事?”
魏永更和众人忙凑上前,柴日双也不由停了脚步。
谭逸飞:“他说柴会长接手酒仙必定是得意非凡,肯定早就迫不及待地把合约分发给各家报社电台了?只等你一声令下,这份合约就会漫天飞扬,九仙镇谭会长媚日的谣言在下就百口莫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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