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张力当然是认识的,此刻他站在那里,想必周延儒便在里面。
张力微笑着向周平那边走去,仿佛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般……
自己先前检讨得失,反复盘算之后,决定还是用本尊的身份翻盘!
“叶天成”最大的价值,其实在于科举。以他的身份搞到会试答案……
后来自己也曾想过利用他来当运输大队长,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却……
徐静萍来扮演“叶天成”,实在是破绽太多了。
好在“叶天成”的兵部职方司郎中之职业虽说有些实权。但是在朝廷重臣眼里还排不上号,没人专门针对他。
现在“叶天成”也因病被免职,失去了作用。
这条线看起来很美好,可以利用“叶老太师之孙”的名义,获得一些政治上的好处。但是--
在官场之中,利益才是最最重要的东西!
叶天成没有实力给别人利益,自己却有!
周平眼见张力走了过来,微微一拱手道:“张……张探花,请进!”
张力心里也有些无奈,自己现在这身份,别人还真是不好称呼……
张力昂首走进雅间之中,一进门便看见了房间北侧主位上端坐的周延儒。
周延儒微眯着眼睛,有意无意地朝张力这边看来,左手端着茶杯。右手轻轻地用茶杯盖子拨弄着浮起的茶叶,他手中的应该是一杯新沏的茶水。
张力自然不可能失礼,上前躬身一揖,朗声道:“学生张力,见过座师周老公祖!”
周延儒微眯的眼中精光一闪,脸上立刻浮起了笑容,捋须道:“唔,不错。张力,你会试之卷正是老夫所阅……你正是老夫的学生呀!”
张力的意思也正是如此,官场之中。第一次正式见面拉近关系是非常重要的。
去年会试的主考官正是周延儒,张力与他是天然的师生关系。只不过先前张力有些“嫉恶如仇”,不屑于认周延儒为座师。
这几日张力细细思之,自己还是太年轻了。或者说多了些血气之勇,少了一点腹黑之术!
所以才被温体仁,被祖大寿吃得死死的--虽然团山堡愈发壮大,但是自己却丢掉了很重要的东西,官位。
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
若是不想尸山血海地从团山堡开始,一路打下宁远卫城。打下广宁卫城,那么就一定要从朝廷那里得到大义的名分。
国事虽然千疮百孔,但是国家的赋税还是有的,若是一年一千万两的辽饷交给团山堡的话--
建奴何足惧哉?!
呃,这个还很遥远……
张力收敛起心思,朗声道:“学生先前孟浪了,还望老公祖宽恕一二。”
周延儒不露声色,淡然地看着张力,等着他继续说话。
确实,以周延儒的老奸巨猾,那是一定要等张力说出来意,他才会考虑接下来说什么话。
张力看了周延儒一眼,小声地道:“周大人,学生这次前来拜访您老人家,乃是为了大人的复起之事!”
“老夫的复起之事?”周延儒目光深邃了起来,眉头微微抽动了一下,似乎不为张力的话所动。
这也不奇怪,以张力现在革职官员的身份,又跑来说什么“复起之事”,岂不是哗众取宠么?
周延儒沉浮宦海数十年,自然不会轻易被张力当枪来使。
周延儒看了张力一眼,缓缓地道:“张力,你这话老夫有些听不懂了。老夫的复起之事,难道你还能……”
张力微微一笑,上前两步,走到周延儒跟前,意味深长地道:“周大人可知宁远伯之故事?”
周延儒猛地一惊,饶是他涵养极深,手中茶杯中的茶水也溅了出来!
“李成梁?!”
当周延儒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张力点了点头,一脸恭敬之色地看着周延儒。
宁远伯李成梁乃是万历年间名副其实的辽东王,军事实力非常强大,连野猪皮努尔哈赤也是跪舔他老人家的。
在整个明朝后期将吏贪懦,边备废弛的情况下,李成梁镇守辽东三十年间,先后奏大捷者十,边帅武功之盛,二百年来前所未有。
李成梁在辽东之时,其实辽东本没有那么多的战事,可是他一直将包括努尔哈赤在内的各方鞑子视为手中的牌,剿而不灭,靠着战功竟然封了爵位--宁远伯。
房间内气氛顿时有些沉闷,周延儒的神色数变,好半晌之后,才低声道:“张力,你的意思难道是走宁远伯的路子?”
张力故意看了看周平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周延儒将张力的神色收入眼底,对着周平一摆手:“你在房间外面候着,任何人都不准进来。”
周平道了声喏:“是,老爷。”
等到周平出门之后,周延儒干咳了一嗓子,对张力道:“张力,若是刚才老夫没听错的话,你是说……”
张力立刻抢着低声道:“周大人,您老人家的复起之事,便要着落在学生这里了。”
顿了一顿,张力接着道:“恩科之事,皇上并未明言问罪,可见皇上也是给周大人留了几分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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