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乡不管摇手还是招手,只想先过河再说。嘴里不住声地喊道:“毛驴太小,从早到现在还没休息,实在驮不动了。”
丑子冈急了,拼命喊:“你等等,站住!”
老乡听到那威严的声音,不得不停下来,嘴里仍然唠叨着:“小驴从早到现在,实在走不动了。”
丑子冈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然快步赶了上来,喘着粗气问:“你驮的是萝卜吗?”她不等老乡回答,急声问:“哎,这萝卜是送哪儿的?”
“是送……”老乡还没回答出来,丑子冈又抢着说:“噢,是给小灶送的,我留下点。”
老乡听说她要留下点,可真急了:“那可不行!”边说边赶着毛驴要过河。丑子冈一看也急了,她把背筐放到河滩上,跑上去拦住了毛驴:“老乡,你听我说……”
“我不听,反正不能留下,这是给首长们送的。”
“给首长送的更好说了,哪个首长不能给孩子一口?这刚拔下来的,真鲜呀!”
“哎,哎,哎,你几个孩子,就拿这么多?”老乡伸手拦住丑子冈。“我几个孩子,我是一个托儿所。”
“那可不行!”老乡把丑子冈挑出来的萝卜又准备放回去,丑子冈推开他的手,顺势掏出一张边币给老乡。用不容商量的口气说:
“你去把筐上的衣服拿来,帮我抱上,对,放到我手里。”
“你无法拿了,还是先放到我筐里,过了河给你。”
“好,那就谢谢老乡啦!”老乡帮丑子冈背起背筐,一起蹬水过河。老乡回过头来,瞅着丑子冈纳闷地问:“你是女的吧?”
丑子冈哈哈大笑起来:“当然是女的。”
老乡瞪着惊奇的眼睛敬仰地望着丑子冈的背影,喃喃地说:“奇人,真是奇人!八路军里奇人真多!”
有一次,上级通知丑子冈去接新到的孩子。丑子冈带着3个阿姨急匆匆地走进了中央办公厅的会议室里。只见一群孩子横七竖八地趴在桌子上、椅子上或躺在地上都睡着了。王首道怀里还抱着一个最小的也睡着了。丑子冈赶忙数了一下,共8个孩子。
“看见了吧,丑子冈同志!这是我们的烈士们留下的粮苗,是我们的老百姓给保护下来的!现在送到了延安,要由你们把他们抚养起来。”王首道同志声音低沉,眼睛有些湿润。
送孩子们的新四军同志忙把孩子们推醒,嘴里不住地喊着:“快醒醒,丑妈妈来了!快起来,丑妈妈接你们来了!”
方军是这8个孩子中最大的一个,他走到丑子冈跟前,含着眼泪说:“丑妈妈,我妈妈牺牲了,我的奶妈也死了,我没有一个亲人了!"
另一个女孩也哭着说:“丑妈妈,我爸爸妈妈全都牺牲了!"
“我爸爸妈妈也都死了!"
孩子们围着耳子冈,哭喊声响起一片。尹子冈一边给身旁的孩子擦眼泪,一边大声地说:“孩子们,擦于眼泪不要哭,丑妈妈就是你们的妈妈,这里所有的人都是你们的亲人!我们就是来领你们回家的,咱中央托儿所就是你们的家,孩子们,欢迎你们回家来!"
孩子们听了丑妈妈的话,都抱着身旁的大人哭起来。托儿所来领孩子的阿姨和新四军来送孩子的同志也都禁不住流下泪来。
王首道怀抱那个最小的孩子也向丑子冈走来,丑子冈见状也迎了过去。“这个最小的要格外关照!”王首道嘱托着。
丑子冈理解地点点头,伸手向王首道要有关孩子们的材料。王首道摇摇头说:
“这批孩子的材料还没有拿到,有的孩子知道自己叫什么,但不知道父母是谁;有的只有个名字,连姓什么都不知道,更不知道父母是谁了。这个小的,连个名字都没有,只知道人家喊他‘猪娃’。我们正在想办法查找,困难很多,他们的父母在‘皖南事变’中都牺牲了,线索都断了。”
“知道了,我现在就把他们领回去!”丑子冈坚决地说。“目前,我这儿还不能给你增加人。一下子增加8个孩子,肯定会有不少具体困难,有克服不了的困难就找傅连暲吧。”“是,我们也会尽量自己想办法。”丑子冈在领受任务时,从来是不提困难的。她背起那个小“猪娃”,在3个阿姨的协作下,领着其他7个像“小叫花子”似的队伍回家了。1942年为纪念和感谢美国洛杉矶国际友人和爱国华侨对抗日战争的支持和帮助,将中央托儿所更名为洛杉矶托儿所,并与保育员一起摸索出一套保育工作的方法和比较完善的保育制度。
1946年11月党中央指示延安的非战斗人员提前转移。作为中共中央后方机关党委委员的丑子冈深感转移托儿所的责任重大和艰巨,她立即率领20多个工作人员和90多个孩子开始了紧张的准备工作。他们首先宰杀了自己喂的猪,给孩子们做成路上的食物;把孩子们的小木床改成能套在驴马上的驮床。帐子、被子、吃的、穿的,能带走的尽量带走。
丑子冈带着她的儿童兵团告别了延安,告别了他们自己动手盖的俱乐部、自制的玩具、体育器具、住惯的窑洞……踏上了转移的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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