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冲虽然和高拱亲近,但事关裕王安慰,也不敢泄密,只好说:“大人应该可以猜出是怎么回事。就不要为难奴才了。是裕王让奴才保密的。奴才可什么都不会说的。要问,您就去问裕王吧!”
高拱先是一怒,但马上明白了其中的底细,换上狡黠的笑容说道:“想必裕王肯定很为难,我们就都不要为难裕王了。他的吩咐,你就照办就是。我想,我们以不变应万变,就可坐收渔翁之利。”孟冲连连说是。高拱放他去做自己的事,然后前去拜谒裕王。
高拱见了裕王,李妃被安排回避了,只有裕王和陈妃。高拱贺喜道:“殿下喜获公主,可喜可贺。臣入贺来迟,还望殿下赎罪。”
裕王谦恭地说道:“高大人,只是一个公主,不是王爷,没有必要大喜大贺吧。”
高拱持续狡黠的笑容说道:“凡是事不过三,殿下经历两次挫折,这次终于如愿以偿,喜得千金。这还不值得庆贺吗?”接着高拱仔细观察了裕王和陈妃的表情,继续说道:“而且,恕臣直言,如今皇上吃男婴心肝,这时殿下若是生个王爷,恐怕还有危险。”
陈妃听后轻声叹道:“真是人间万般无奈,好不容易盼到花开,却遇到疾风冷雨。”裕王此时已是芒刺在背,用眉目示意高拱不要说下去了,尴尬地说:“确实,还好这次生了一个公主。”
高拱将头抬高一点,继续试探着:“请恕老夫斗胆妄自揣测,如果李妃诞下一个王爷,殿下该如何应对?”
裕王也正为这个问题准备得焦头烂额,还没有想到该如何回答。裕王望着高拱那不可推测的眼神,问道:“爱卿觉得如何?”
高拱严正答道:“不如把那王爷藏起来,躲过了风波再公开他的身份。”
裕王摇摇头说道:“此法虽然可行,但不甚妥当。爱卿想想看:如果我们过了风波再公布他的身份,那就不会被承认了。况且,孤实在担心陶仲文以后还会在父皇面前说什么,指不定哪一天父皇又要小孩子的腿脚、脑髓什么的。到时候我们真的没法应对了。”
高拱眼中泛出一丝灵光问裕王:“殿下莫非有那层意思?”
这时旁边的陈妃不耐烦地发话了:“你们两个打什么哑谜?这种事情没发生,还反复地讨论,有意思吗?”
裕王早已是脸冒冷汗,却忽略了身边还坐着陈妃。反应过来时,为时已晚,只好顺着高拱的意思说:“爱妃,我们想谈论些私事。这儿也没有爱妃您的事了,不如先下去休息了。”
陈妃没有明白似的,说房间里气氛太憋,出去散心了。
裕王深情地对高拱说:“大人真是慧眼识真,一眼就看出孤的心思。看来孤的秘密都被爱卿发现了。但是爱卿不要怨孤没有告诉您,因为孤也觉得很无助,甚至感到黔驴技穷的窘迫。希望爱卿能助孤一臂之力。尤其是不要泄密。”
高拱微笑道:“殿下放心,不要担心臣知道了什么会泄密。臣也不会再问起殿下究竟是怎么回事,即使臣有比较确信的猜测。臣明白殿下的苦衷,更不会怪殿下不告诉臣。可是臣想说的是,恕臣直言,夜长梦多,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局面。殿下也猜到了,指不定哪天皇上又会要小孩的舌头、肌肉什么的。我们都防不胜防。臣前日在北京城里转了一个圈,很多地方萧索得满目疮痍。杜甫有句诗很形象‘信知生男恶,反是生女好’。此言得之。”
裕王感叹道:“难道就没有大臣劝谏父皇?”高拱哀伤地回答:“自然是有的。可是结局如何?殿下还记得去年有个大臣在朝堂上力挺您,结果被皇上割舌头吗?现在皇上有过之而无不及。依臣愚见,殿下不如早作打算,现在内阁还在徐阶手里。一些我和徐阶的老相识,包括戚继光等人控制着兵权,锦衣卫更是臣的人,阿巍。只要找个时机,完全可以翻云覆雨。只不过不知道过几年后情况会如何变化。”
裕王听后热血澎湃,但马上理智地拍着桌子喝止高拱:“大人怎么如此口出狂言,这些话在这里说说也就罢了,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孤不会计较你什么,但您知道今天陶仲文和黄锦今天来看望孤的时候说了什么吗?就是提醒孤注意孝道。现在莫说公开作乱,哪怕稍有忤逆,都会让孤落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中。”
高拱立刻注意到自己的失语,连忙叩拜谢罪。裕王赶快将其扶起,安抚道:“爱卿不要多礼。孤要有求于您。现在我们都是同舟共济了,就不要再有明显内部矛盾了。”
高拱谢恩,承诺一定会处处帮着裕王,不会让他受到半点委屈。
话说陈妃出了客厅,没目的乱走,结果走到了冯保的房间,只闻到里面一股香味,大概是烧着奶的味道。陈妃便好奇地过去敲门。里面慌慌张张地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陈妃怒斥道:“你这个奴才在搞什么鬼名堂?赶快出来。”
☆、39.冯保秘藏小王爷 嘉靖请作贺寿文
陈妃打开门,撞见了孟冲,孟冲像只大鸟张开翅膀遮住后面说道:“陈妃请回避一下,冯保在洗澡。”
陈妃试图推开孟冲,未遂。于是指责道:“你这个奴才竟敢阻挡本宫。冯保是个阉人,洗澡有什么不可以看的?”说完使劲地拽着孟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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