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张素素领导的太平道宗如今供奉黄天外,其余天下道观,依旧供奉苍天,哪怕是白波黄巾境内的道观。
“施主来了,请……”也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凡是陈蓦与唐馨儿前往道观时,这位白云道人都恰巧在观外与那些上香的百姓闲聊着,只有一次例外,那就是最初陈蓦与唐馨儿前来上香祈愿的那一次……
那一次,陈蓦一踏足道观,除了那刻着天地二字的牌位外,其余道观内的牌位或者神明的塑像泥胎,纷纷开裂倒下,着实闹出了一番动静,令那时上香的百姓一片惶恐,还以为是灾难将至,后来白云道人亲自出马,这才平息了香客心中的惶恐。
或许,是陈蓦身上所背负的杀孽,已经到了连神明都难以承受的地步……
从小道士手中接过一株香,唐馨儿站在那天地二字的牌位前,恭恭敬敬地拜了几拜,随即将香插在跟前的香炉中。
接下来轮到陈蓦了,说实话,他其实并不是很在乎这类神明,只是因为华佗的话,为了唐馨儿的日后考虑,他不得不对着那块木头牌子磕头。
毕竟,倘若他当真只能活到二十四岁,那么,在此之前,他说什么也要让唐馨儿为自己生下一男半女,因为他很清楚,以唐馨儿的性格,倘若自己在没有孩子拖累的情况下死去,她肯定会自刎跟随,而这,恰恰是陈蓦最不希望看到的。
“呵呵呵……”
忽然间,陈蓦仿佛听到了一声轻笑,好似是从那供奉在当中的、那块刻着天地二字的牌位中传来。
幻觉?
陈蓦一脸的惊愕。
第243章 改变
“你笑什么?”
在盯着那块刻着天地二字的牌位半响后,陈蓦转过头去望向白云道人。
只见白云道人苦笑着摇摇头,恭敬行礼说道,“施主多心了,贫道很久之前便说过,并不是贫道,而是另有他人……”
“休要信口开河!——之前几次且不说,眼下馆内只有你以及我夫妇二人,不是你,又是谁?”
“不可说,不可说……”白云道人微笑着摇摇头。
旁边唐馨儿瞧见,责怪说道,“夫君,道人乃高人,夫君岂能如此无礼?”
“无妨无妨,”白云道人轻笑一声,一拂手中拂尘,望着陈蓦、唐馨儿轻笑说道,“两位施主不必过于担忧后嗣之事,只要二位心诚,终有一日能够化解罪恶……”
“当真?”唐馨儿一脸的喜悦,连声问道,“不知何时?”
“自然,贫道何以敢欺瞒尊驾,只是尊驾要问究竟何时,这个贫道不好说,也不敢说……”白云道人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装神弄鬼!”陈蓦轻哼一声。
在白云道人毫不气恼的微笑下,唐馨儿责怪地望了一眼自家夫君,歉意说道,“民妇之夫婿不太会说话,得罪之处,望道人多多包涵……”
“岂敢岂敢……”白云道人轻笑着摇摇头,随即在望了陈蓦几眼后,忽然正色说道,“施主不必心事重重,或许他日定有一场天大的功德降临于施主面前,只要施主体察天意,顺天而行,日后自然无灾无祸……”
“什么意思?”陈蓦皱了皱眉,追问道。
只见白云道人连连摇头,说道,“天机不可泄露……望施主好自为之!”
“……”
陈蓦越听越糊涂,连续又问了好几遍,但那白云道人只是摇头,就此缄口不言。
无奈之下,陈蓦也只有与唐馨儿先且回去。
天大的功德?
什么样的天大功德,能够化解自己的罪孽?能够洗刷自己那背负着数万人性命的血债?
次日清晨,当陈蓦举着钓竿在长江畔垂钓时,心中亦不禁再次琢磨起那位白云道人的话来。
说实话,对于自己犯下的罪孽,陈蓦并没有后悔过,他只是遗憾,遗憾当初他对于张素素太过于溺爱,缺乏对她的管束,以至于这个原本善良的女孩子最终走上了一条令陈蓦无比痛心的道路。
如果最初的时候,自己能够稍稍注意一下张素素的内心方向的引导,或许便不会发生后来那么多的事吧?
“唉!”长长叹了口气,陈蓦一提钓竿,钓起了一尾足足有一尺多长的鱼。
望着那一尾在鱼篓中活蹦乱跳的鱼,陈蓦不禁回想起当初他与曹性闲聊时的对话。
[你?哈哈哈……]
[很惊讶么?]
[倒不能说是惊讶吧,我只是很好奇,你这样的家伙,真的可以收敛杀心,安安心心做个樵夫?]
[怎么了?]
[有些好笑罢了,像我们这样的武人,双手除了握刀,还能做什么?]
“应该说,除了握刀,还有什么不可以做的吧……曹性……”
脑海中回想起乌梅林一战,曹性历尽而亡时的情景,陈蓦长长叹了口气,将手中的钓竿再次挥往江中。
三年了,整整三年,他陈蓦隐姓埋名住在黄州,从未对他人言及任何关于他以往的故事,哪怕是邻居,也仅仅只知道他姓陈、他的妻子姓唐而已,除此之外,街坊一无所知。
因为,他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名字,在当今的天下,谁不知道那个足以令天下震动的大刺客陈蓦,已在曹操与袁绍的决战中战死在乌巢以东的那片乌梅林中。
啊,陈蓦已经死了,而他,仅仅只是一个恰巧姓陈的无名之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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