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军的脾气却有增无减。他还是动辄发脾气,两个孩子都躲着他,担心他突发脾气吓着或者打着自己。可以想象,两个孩子心里有多苦。没有别的办法,只盼着随着时间的推移,年龄的增长,小军的火爆脾气能小点,再小点。大人孩子就这样苦熬着,每一天都过得很辛苦。好在光光兄妹很懂事,从不惹事生非,本本分分学习,本本分分做家务。性格也还平和,没有丝毫的暴力倾向,这是我们最欣慰的。我几乎天天祈祷:上帝啊,请您继续开恩,赐给小军的一双儿女以宽容、仁厚吧,远离他们父亲的暴力、乖张。让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两个孩子健康水利地成长!
以前,偶尔的,我在心里对母亲也有不满的时候:作为母亲,你真的就对小军没有一点办法!现在,我真的彻底明白了:甭说母亲,即使是皇上的二大爷,对小军也毫无办法。小军就是小军,没有一个人能治得了他。我终于深信不疑了,也再不抱怨母亲。
1998年7月2日星期四天气状况:晴
前些天,我去商城买回一台二十九英寸创维牌彩电,把宁宁高兴地又蹦又跳,在外边玩耍,遇见认识的邻居们就开始炫耀:“我家买大彩电了!创维牌的。”晚上,他发现我们用遥控器换频道,他也要遥控器,他要控制电视。我们担心被他弄坏了,不给他,他也不抢,坐在角落里生气,一会哭两声:“呜呜,不给我遥控器,呜呜,不给我遥控器。”这一次,我们态度比较坚决,就是没给他,他一会又重复一遍。
长这么大,我们从来也没见过宁宁对一件事如此执着,念念不忘。当然,后来宁宁还是顺利地拿过遥控器,自如地操纵遥控器了。他也果然把遥控器的按钮抠掉了几块,使本来圆圆的、饱满的的按钮成了半张麻脸。
宁宁的“祸害人”(东北方言:破坏物品)也是出了名的。我们给他买的玩具,他玩不过一周,就开始拆卸,谁也没注意过他都是在哪里拆卸的,反正等我们发现时,玩具已经变成几块零部件了。他也试图安装,可是小孩子玩具大都是硬塑的,原样装上几乎不可能。
宁宁奶奶常常指着宁宁的脑门儿:“你个祸害人精,瞅你把一个个玩具祸害的。”宁宁只是咯咯笑,并不悔改。
想当年,二弟小战也是如此,以好研究东西着名。可能宁宁这一点像他的二舅吧,遇到东西好琢磨,也因此损坏了许多物品。记得有一天晚上,大表哥来我家串门,从裤兜里拿出打火机,交给小战,一本正经地说:“二表兄弟,快给咱修修打火机唉。”大表哥的举动,逗得我们全家人大笑,不到十岁的小战则不好意思起来。他捏着打火机,左不是,右不是,尴尬地笑了。
1998年7月3日星期五天气状况:晴
今天,我的姥爷去世了。将近九十岁的姥爷在姥姥走后的二十多年里,主要生活在他的三个小女儿家,即我的四姨、五姨、老姨家。
姥爷是个极有趣的人。他的几个女儿中,四姨夫好和四姨生气,我父亲好欺负我母亲。每次在四姨家遇见四姨夫妇生气,姥爷都会像训斥小孩子一样狠狠地训斥四姨夫,训得四姨夫哑口无言,百口莫辩。而对我父亲,姥爷则从未训斥过他一次,对父亲的好坏不做任何评价。有时,母亲埋怨他:“给我找这么一个主儿!……”姥爷讪讪地笑笑,极不自然地说:“小星她爸除了脾气不好,那样不行?”母亲不再说什么。
姥爷一年只来我家两三次,每次住一两天就走。他来来回回背的那件东西叫钱搭子,用粗糙的白色帆布制作而成,类似现在装五十斤米面的袋子,只是在中间开口,并且是一面的两侧相对着,极有特色。目前如果还有,也早该成文物了吧。
姥爷对外孙、外孙女也明显地有偏有向。他的心尖儿是老姨家的小儿子小明,四姨家的大女儿红云。红云在外地读高中一两个月回家一次,姥爷想她想得不行,就坐上班车去上百里之外的学校看她,仅有的几个钱也给了她。
姥爷对我们家的孩子一般。
以上那些都是我参加工作之前的看法。自己成家立业之后,客观、理性地分析,我家离我所有的姨家最远,姥爷与我们一年见不上几回面,感情自然淡薄些,再加上我们成长环境特殊,情感不够丰富、细腻,跟姥爷也不是十分亲切。现在想来,姥爷对所有的孩子应该是一样的吧,有两个最喜欢的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再说,吃谁向着谁嘛。但是,小时候我们却不这样想。
在这里,我无意对自己亲爱的姥爷说长道短,说逝者的坏话是大不敬。只是对自己过去的偏激想法感到愧疚。尽管姥爷年近九十,无疾而终,属于寿终正寝。没遭什么罪儿。但是,身体硬朗的姥爷突然离去,让没有丝毫心理准备的我们,非常非常伤心,万分难过。愿姥爷一路走好,在天堂里生活得舒适、惬意。
1998年7月5日星期日天气状况:晴
二叔家的小伟已经博士后毕业了,在省里一所科研机构做研究工作。妻子在一所大学任教,夫妻二人育有一子。由于二人学历高,专业学得好,小伟单位分给他们一套住房。一切都随心、如愿,他们只差甩开膀子,努力工作,以回报多年来,国家和人民对他们的精心培养了。由于小伟在上学期间就有科研成果,知名度较高,一进单位,就被委以科研部副主任的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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