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丞相周勃大为惭愧,退朝后埋怨陈平说:“您怎么不在平时教我对答这些话!”陈平笑着说:“您身居相位,不知道丞相的职责吗?陛下如若问起长安城中盗贼的数目,您也要勉强凑数來对答吗?”这时周勃自知自己的才能比陈平差远了,过了一会时间周勃托病请求免去右丞相的职务,陈平独自担任整个丞相的职务。
这就是所谓“陈平不知钱粮之数”的典故。
白不信的本意,说的就是这个,但卫青对白不信所说并不同意,所以有意曲解成了陈平在吕后时期的伪装避祸之事,原來吕后的妹妹吕媭,其丈夫是樊哙,吕媭“常以前陈平为高帝谋执樊哙,数谗曰:‘陈平为相非治事,日饮醇酒,戏妇女,’陈平闻,日益甚,吕太后闻之,私独喜,面质吕媭于陈平曰:‘鄙语曰儿妇人口不可用,顾君与我何如耳,无畏吕媭之谗也!”
陈平以“饮醇酒,戏妇女”的表现让吕后放心,从而避祸,卫青将白不信的本意曲解成了让他“饮醇酒,戏妇女”,自然是对白不信要求他不要事事亲躬表示不同意了。
其实白不信也很理解卫青的想法,现在诸事如此混乱,众将都忙的不可开交,卫青却又如何忍心真的“拱手而治”,所以他也并不坚持自己的建议。
众人进了城,路过衙门口,却见一群人在那里围着,人声喧哗,好象有什么事发生。
“去看看!”卫青果断下令。
一众卫士排开人群,让卫青走入衙门,众百姓中有认得卫青的,纷纷传说:“定远将军亲自來断案了!”
卫青进入衙门,只见祖逖正坐在堂上,满脸是汗,正自发愁,堂下跪着一男一女,看年纪约在五十上下,应当是一对夫妻,两人正自向着祖逖又是作揖又是磕头,看情形是有什么事情要说,但可怪的是两人就是不出声。
“怎么回事!”卫青问道。
祖逖正自愁的不知如何是好,突然看到卫青到來,就好象久旱逢甘露一样,急忙从堂上下來,一把抓住卫青,用嘶哑的声音说道:“唉呀卫将军,你來的可真是太好了,眼前这个案子我是实在弄不懂,请帮帮忙吧!”
卫青其实也有些疲倦了,毕竟他刚刚走了一大圈,先是到凤台,击败逃亡的金军,然后到花神湖,又和七鲨恶斗,回來的路上还嘱咐白不信派人去勘察一下湖边,看看是否有那个传说中的泗水城入口,但他现在是整个淮南的最高领袖,哪里能对这些事放手不理,只得点头答应。
卫青才一点头,那一对夫妻就双双扑到了卫青脚下,向着卫青连连磕头,嘴里“哇、哇”的发出单调的声音。
卫青倒吸一口凉气。
他这才知道祖逖为什么弄不懂这个案子,原來这两个人都是哑巴。
他往堂上一坐,说道:“來人,上纸笔给这二人,让他们把事情写出來!”
那女子听得卫青让写,连边摇手,示意自己不会写字,那男子倒沒有示意自己不会写字,却只是将双手向卫青一伸。
卫青一看之下,心中咯磴一声。
这男子的双手各有三根手指被截去,都已经握不得笔了。
这种情形,一般只有是小偷被人抓住后动用私刑才会出现,想來这男子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无论是不是好人,现在他们沒有犯罪,反而是上衙门求助來了,所以必须一视同仁,只是,现在的问題是怎么才能知道他们要做什么?
卫青皱着眉,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那男子看到卫青也不出声,急的眼泪都流出來了,他自怀里拉出一只小兔子來,将自己头上的破帽子往兔子脑袋上一扣,高高举起。
“这是什么?”卫青看着直眼晕,这人打算让他帮忙养活兔子。
祖逖在一边叹道:“他们來时就是这样,把兔子举了又举,我想接过來他们还不让,我是实在猜不出來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卫青看着眼前这两个人,耳朵里听着大堂外的喧哗,心知此事虽然只是一家的事情,但众百姓都在围观,都在等着看他们一直盼望的汉军到來后,是不是能管理好城市,现在的事虽小,意义却大,这是他第一次断案,绝不能让百姓失望。
他的脑海中飞速的思索着,突然眼前一亮,伸手抓过纸笔,刷刷的写了一个字,举了起來。
众人都向纸上看去,那纸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冤”字。
那哑巴男子“哇”的大叫了一声,放下兔子连连点头,满眼的欣喜之色。
祖逖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低声骂道:“我真是猪头!”
“兔”字之上加个帽子,可不就是“冤”字,这哑巴男是说自己被冤枉了,前來求助的。
然而,仅仅知道他们是來申冤的是远远不够的,他们有什么冤情,如果这个事情不解决就等于无用。
卫青和堂下跪着的两夫妻大眼瞪小眼。
他们不会说话,女的手是完好的,却不会写字,男的会写字,手却不能拿笔。
“在堂下铺上沙子,让他用脚写字!”祖逖想出了主意。
卫青扑哧一笑:“那得多长时间,写三五个字就得半个时辰!”他对哑巴说道:“你们可是住在城里!”哑巴夫妻双双点头,卫青伸手抓起签筒中的一根水火签往堂下一扔:“來人,跟着这哑巴去找到他们的住所,然后,把他们的邻居给我抓來,他们不会说话,他们的邻居会,让他们的邻居來说说他们有什么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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