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决心不再关心任何人,除了她的阿土,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关注一个与我一点关系都沒有的人,他为什么要杀掉他的儿子,与我又有什么关系,你让我知道谁是雇主的原因,我又为什么一定要了解,我的痛苦有谁來关注过,谁來问一问我今天过这样的生活是为什么?如果一定要问为什么?花木兰会问出这一连串的为什么?但她不打算问,一个为什么也不打算问,因为这些为什么?“经纪人”的脑袋就算暴掉三回,也一个都回答不了。
所以她沉默。
“经纪人”只好自己说下去:“因为这个田立文出了一千两银子要我找人杀掉他的儿子,而现在,有人出三百两要杀田立文!”
花木兰呆住。
事情有这么巧,田立文要杀他的儿子,现在又有别人要杀田立文,那么,她的确应当知道是谁想杀田光宗,因为田立文既然出钱要杀自己的儿子,当然会十分警觉,这一定会给她杀田立文带來难度,何况,既然田立文必须得死,那么知道不知道是他要杀自己的儿子也就沒什么了不起的了。
只不过,他的命不那么值钱,只有三百两。
“到哪里去找他!”花木兰想起连续七天都沒看到他出现在自家的后院里。
“妓院”, “经纪人”回答:“他最常去的是梦怡院,找一个叫依依的妓女!”
花木兰点头。
“十天”, “经纪人”说:“这一回雇主给的时间十分充分!”
这时间的确很充分,但可惜的是,花木兰又一次失手,还好,这一次失手她并不知道,她以为自己已经杀掉了田立文,只是,她沒想到,那个昔日的田立文已经变成了今天的左慈。
她抬头看了看站在尼姑庵前的江小玉的赵月如,心中对她们好生的羡慕,这两人自以为受尽了苦情的折磨,可是?这种所谓的折磨和她花木兰所受到的折磨相比,又算得了什么?一阵烟火的味道传來,把花木兰的思绪一下子带到了她最痛最痛的那个日子里,那是她被刘青云重伤后,拼命回到了自己的“家”中时。
花木兰躺在床上,她已经换了一身衣服,隔壁,阿福正在哗啦哗啦的为她洗衣服。
阿福从不肯让家里有任何家务被积攒下來,他认为那是对小姐的不敬。
花木兰的胸口隐隐作痛,右肩的那一剑并不严重,只是伤了一层皮,但胸口的要严重的多,至少三寸深的伤口,这一剑居然沒伤到致命还真是个不大不小的奇迹。
她回來时,胸口的衣服已经完全被血染红了,阿福吓的差点晕倒过去,她挣扎着把一整瓶大理白药都倒在伤口上,剧烈的疼痛让她大声尖叫着昏了过去。
等她醒來时,她已经躺在床上,衣服已经换过,身上的血迹也都擦拭干净了,阿福就守在床边,跪在那里,泪流满面,他的手里拿着一把刀,刀刃架在他自己的脖子上,一旦他确认小姐死去了,他就立刻割断自己的脖子。
正文 第232章 相爱有多苦4
“把刀拿开,我死不了!”花木兰只说了八个字,因为她实在太虚弱了,说话都十分吃力。
阿福放下刀,对着花木兰一下下的磕起头來,一边磕头一边哭着说:“小姐,我们回去吧!回青城去,你不要再这样对待自己了,你把阿土少爷也带着,这么久了,老爷会原谅你的,你不能再过这种日子了,小姐!”他的头重重的碰在地上,砰砰作响。
花木兰的脸上泛起一丝苦笑。
原谅我,究竟是谁原谅谁,也许吧!也许爹爹会原谅我,但我会原谅他吗?如果妈妈还在世,也许,我会原谅他,但妈妈死了,死的那么惨,让我怎么原谅他,阿土可以原谅他,阿福也可以原谅他,但我不能。
“阿福,我很累!”她不想让阿福这样磕下去,但她不能答应这个请求,她相信她妈妈的灵魂也不能答应,阿福第一次看到她受这么重的伤,他吓怕了,她也第一次知道受这么重的伤是什么感觉,但再痛的伤,也比回到青城去请求爹爹原谅轻的多。
阿福慢慢站起來,擦了擦眼泪,端过一碗羹汤,他的神色是那么绝望,但他沒有再说什么?只是小心的吹着汤,一口一口的喂花木兰喝下去。
喝过了汤,阿福给花木兰盖好被子,就去洗她的血衣了,花木兰躺在床上,心中想着阿土,她已经有好几天沒再去看阿土了,上次去看阿土,正好听到阿土说他只能每三十天看她的灵位一次,她一直在担心。
上次留下的四百两银子,足够阿土生活和吃药一段时间的了,况且此前她不止一次留下上百两的银子,阿土的生活是沒问題的,但阿土的病好象更重了,他究竟还能撑多久,谁也不知道,即使是京城第一名医叶问天也沒办法。
医生说阿土的病叫肺痨,是无可医治的绝症,只能用最好的滋补品慢慢调养,至于调养的结果,听天由命罢了,这几年里,阿土吃了多少人参、燕窝之类的补品,只怕连开药的大夫都记不清了,但阿土的身体却一天不如一天了。
她的灵牌既是救命仙丹,又是杀人利器,如果沒有她的灵牌,阿土连一口水都不肯喝,只想早点到阴间与她相会,她的灵牌让阿土有了活下去的理由,那就是为她守灵,但正是这灵牌,让阿土沒办法静心养病,每看一次这灵牌,阿土的病就加重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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