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占文搞工厂很有一套。只要给他足够的空间和资源他就能做的很出色。我将扩建工厂的准备工作完全交给了他去办。来沈阳十天以后,我给川西田发了一个电报,告诉他我已经做好准备工作了,他可以随时来沈阳考察一下工厂。第二天他就给我回电报,说三月十三日准到沈阳,让我等他两天。就在这两天里,我还做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就是将“中村大尉事件”的简报用挂号信邮寄给少帅张学良,并在简报里强调,“抓住中村震太郎千万不要杀,取得他的口供后秘密关押起来。到关键的时候让他在中外媒体面前露面,澄清事实的真相,粉碎日本人的阴谋。
十三日的上午川西田如约来到了沈阳。一下火车,川西田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工厂看看,他对这件事很是上心。川西田对厂子的规模、位置以及现在正在做的准备工作都很满意。表示明天就回北京,给日本国内拍电报,订购机器设备。按照我们在北京签订的协议,川西田zhan有这个工厂的40%的股份,他的投资是工厂所有的机器设备。视察完工厂,川西田说要去办一些私事,晚上他要在沈阳最大的庆祥酒楼和好朋友中村震太郎吃饭,到时候我也一定要出席,他要把这个朋友介绍给我认识。“上帝真是照顾我呀!”我心里对天狂呼。
晚上,我终于真正地认识了这个历史人物——中村震太郎。他给我的第一印象是——“漂亮”。小伙子二十六岁,一米七八左右的身高,一头浓密的黑发,浓浓的眉毛,大大的眼睛,还是双眼皮,高高的鼻梁,不薄不厚的嘴唇,一身笔挺合身的西装,系着蓝色的领带。脸上还带着潇洒迷人的微笑,言行举止落落大方。这要是搁现在,绝对、必须用“帅哥”一词来形容。不过我看这个中村震太郎怎么总有些别扭呢?哪里不对?噢——明白了,是他鼻子下面那一嘬日本男人特有的仁丹胡,一下子破坏了他的整体形象。本来是个帅哥,可现在在我眼里还是个披着人皮的野兽。
中村震太郎对川西田非常热情,甚至还有些敬畏。对我这个中国人也是礼貌有加,并没有留露出日本人的那种对中国人特有的傲气。“也许是因为川西田他三叔的原因,对我么则是看在川西田的面子上。要么就是这个人城府太深了。”我在心里判断着中村的这种恭谦的态度。
这顿饭大家吃得很是欢畅。两个日本人畅谈甚欢。从他们的谈话中,我也改变了一些对他们的看法。这两个人对中国的历史、地理、国情等情况都了如指掌,绝对不是吃干饭的蠢蛋。而且在他们的谈话中,总是不自觉地露出大和民族的优越感,以及对其他国家的蔑视。“妈的,混蛋就是混蛋。”一见到日本人的自大,我的粗口总是不由自主地喷涌而出。望着两个一唱一和的混蛋,突然一个绝妙的计划在我脑海中形成。我把对他们谈话而产生出的不满和不屑的情绪显示在脸上,也不理他们两个,只是自顾自地喝酒。一杯接一杯地喝,不大一会儿就满脸通红。那两个家伙也注意到了,可是并不在意,还是肆无忌惮地说着他们的话题。我假装已经忍无可忍了,趁着酒劲儿不停地打断他们的谈话。一会说这个酒楼的菜不如我们平安楼的;一会儿把跑堂的叫进来说这屋里太热开窗户凉快凉快;一会又说怎么没有漂亮的女招待,去让他叫三个来,一定要屁股翘,胸脯挺,脸盘儿靓,床上骚的。总之越说越不像话。不过这俩家伙一听我这么说还真就停止了他们的话题,色迷迷的殷切地盼望我能说的更详细些。可怜那个跑堂的,此时站在包间里走也不是,听也不是,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我见已经起到效果了,话锋一转开始说起日本女人来。
“还是你们日本女人好,听话,听男人的话,天生就是男人的附属品,让她们干啥就干啥,也不会纠缠男人。这点我们中国女人不行,总是有自己的主见,而且还喜欢粘着男人。去去,你出去,你这里要是没有日本娘们儿就别在这儿碍眼了,出去。”我对跑堂的挥了挥手。跑堂的如逢大赦,连忙退了出去。“看来高桑对我们的日本女人很感兴趣呀。”川西田坏坏地说。“嗯,不黏人。好。知道男人出去就是做事,回来就是事做完了。从来不过问,也不粘着。好!”我还夸张地伸出了大拇指,然后接着说:“中国女人就做不到,连我们原先的那个婉容皇后都不行。我打赌,如果把溥仪皇上接到沈阳来,要是敢不带着她,她非疯了不可。信不信。”“当啷——”,川西田手中的汤勺掉到了地上。他们北平的黑龙会分会正在秘密协助日本军部策划将溥仪偷运到沈阳来,扶他复位,建立一个傀儡政权。川西田正是这件事的负责人之一。这么绝密的情报从我这个醉鬼的嘴里就这么轻易地说出来了,他的心脏差点给吓停了。“嗯?”我假装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好烫的汤啊,高桑乘热喝,凉了就不好喝了。”川西田的反应还挺快。我没理他,自顾自地说:“我就佩服我那个同学戴笠,他找的女人就好,玩儿完了就走,从不缠着他。”“哪个戴笠?”这回是中村震太郎问我了。“还有哪个,复兴社的戴雨农呗。我和他是老交情了。他的那个三姨太,那胸脯挺的,还有那屁股。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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