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直笑得更大声了,说:“只有神话里,才有长生。人间怎么可能有?”顿了顿,似乎想到什么,又接着说:“要说我的真实年龄,可是小得很。因为我是500年后,才出生的。真要算的话,也是负几百岁。”
吴承恩想了想,问:“你说的,就是那个什么‘共和国’的年代?”
王直回答:“正是。”
吴承恩又仔细想了想后,开口:“那你生得这么迟,岂不是世人孙子后边,都要不知多少辈的子孙?难怪会姓‘孙’。”
王直一听,刚喝下去的满满一口酒,全喷了出来。
又有一日,王直突有所想,问:“朱兄,你经常大老远地,从长兴跑到杭州来,难免会荒废政务,成为昏官。”
吴承恩笑了笑,说:“像长兴这种地方,本就人杰地灵。只要时局稍定,便能一派繁荣。就算我完全不理政务,百姓一样安居乐业。”顿了顿,又说:“反倒是我这个县令,若是太勤快,百姓指不定便要遭大殃。”
王直听得奇怪,就问:“这算什么道理?”
吴承恩说:“我若是勤于理政,事无巨细,都要插手干预。定一些不该设的规矩,立一些不该有的名目。对已,自然是财源滚滚;对民,则是害莫大焉。”
王直似乎听懂了些,又似乎还是不懂,继续问:“难道这勤政,还是个错了?”
吴承恩说:“古往今来,真正的能人,都是不勤的。譬如当今圣上,凡事都由下边的臣子操劳。国家还不是运作如常。他只消在幕后,指引便可。若是政务的大方向偏了,就给拨拨正。若是臣子中有谁做的不好,就给换换人。这么一来,自己便清闲了,终日有大把的时间,可以花在修炼上。”
王直想了想,说:“好像有些道理。”
吴承恩又说:“历朝历代,昏君勤政的,也不在少数。今个大动土木,明儿来个远巡,忽又好大喜功,战于异族。变着花样来,单说勤的话,已到极致。但是百姓不堪其苦呀。”顿了顿,又说:“不说大的,就是一个地方官,若是到处折腾,哪怕再好的局面,也会变得乌烟瘴气。因此,老子推崇‘无为而治’。为官者,宁无为,不为害,才是大善。”
王直还是想不通,问:“要是官员无为,地方经济怎么发展呢?”
吴承恩笑了,说:“无论是那边的长兴,还是这儿的杭州。只要官员不为大害,地方经济就会持续发展。凡事都看天时、地利、物丰、人和。有勤劳的百姓和优越的自然条件,发展不成问题。而单靠官员,再无其他,又哪能成事?”与王直相处久了,什么“经济”、“发展”的词义,倒是都给弄懂了。
王直恍然大悟,说:“不错,马克思曾说,劳动创造一切;没说,官员创造一切。”
吴承恩又说:“其实古往今来,为官者于民,一向是害大于利。贪官多,清官少。像我这种长兴县令的肥差,若是尽力些,将来来去去的水都搅浑了。这浑水的大鱼、小鱼,可都是随便摸。明里或许约束严厉,井井有条;暗中其实乌烟瘴气,民不聊生。而像我这般,见了油水横流,既不理会,也不私取。百姓便得了宽松自在,有利自留、乐在其中。”
王直想了想,愈发觉得有道理。500年后的改革开放,同等基础条件下,不正是管得越宽松的地方,发展得越快吗?看来,吴承恩在治理地方上,不仅是个清官,而且还是个能人。
但王直还是有个方面,想不通,便问:“你一个清官,哪来这么多钱,总是请我喝酒呢?你的俸禄应该不够吧?”除了在王直家中喝酒外,于外边时,都是吴承恩结的账。
吴承恩笑了,说:“我的俸禄全部经由驿馆,寄往老家。至于这喝酒的开销。我既不中饱私囊,府库必然充盈。而我堂堂一个县令里外衣食住行的用度,相较起来,只是个小数目,自然足够。”
王直一想,明白了,这吴承恩虽不贪,但也享受制度优待,可以用公款消费。想来想去,还是问了:“你这种做法不太对。公款消费只能用于公务。”
吴承恩乐了,说:“找你喝酒,就是我最大的公务。”
王直一听,反是不大乐意,又问:“怎么能这样说呢?”
吴承恩很诚恳地回答:“要是没有你这个靠山,我能当上长兴县令吗?要是不牢牢把握住你这个靠山,我在这位置上,能待久吗?就算不为己,也要为长兴百姓考虑。所以我才说,找你喝酒,就是我最大的公务。”
王直听后,豁然开朗,不禁哈哈大笑。
三百七十六、散落四海的解放军
更新时间2013-10-23 0:55:44 字数:1035
河尻秀隆接到了让部队解散的命令,立刻召集了军中骨干开会,便当场宣布了消息。
由于太过突然,大家纷纷离座,围团议论。场面顿时显得一片混乱。
只听得一帮人中间,有高声传出:“愿一同前往高山岛(台湾)的,跟我走。”马上有许多人从四处相应。
另一边,又出一个高声:“高山岛离大陆太近,想过平淡日子的,与我同去琉球。”又是吸引了好些人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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