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王臻参见太后!”
“平身吧。是不是《汴水闻见》有结果了?”
“是,臣已经访出,这件物事源出封丘县,十数日前便流传到京里。不过是谁张贴,却还未知晓。”王臻答道。
“梁丰!?”刘娥条件反射地叫了一声。王臻倒十分诧异,他知道梁丰的名字,也听说过一些传闻。但毕竟才从地方调到中央不久,还不十分清楚。
其实当时刘川稍稍一发力便已经知道了大半情况,马上猜到是梁丰干的。为朋友计,他不知这厮到底要做什么。但连自己都没告诉,定是一桩大事。所以立即一边写信去问,一边打个埋伏,只给领导汇报了一半情况。至于自己的猜测则只字不提。
只听刘娥笑道:“呵呵,应该是他不会错了。哀家怎么忘了,他以前曾说起一个叫什么报纸的物事,想必就是这个了。只是为甚如此神神秘秘的,捣什么鬼?”
转念一想,马上吩咐:“趁两府大人们还未结束公事,都请来,官家也请来吧,这个事,要好生说道说道。”
不一会儿,还在两府办公的各位相公,连同薛奎等都被叫了过来。赵祯也已经到了。
刘娥命王臻把情况介绍了一遍后,笑道:“用晦相公,那日你说将作监也无法在此短短时间做出这个物事是么?你说说,这梁丰是如何做到的?”
“臣愚钝,实在不知。”张知白老实回答。
“这个可就奇怪了。有了这等本事,怎地不讲出来?官家,他同你曾谈过此事么?”刘娥好似漫不经意地问赵祯道。赵祯急忙低头回答:“儿臣未听他说过。母后确定便是梁丰么?”一切还只是猜测,所以赵祯不放心地问一句道。
“官家你说呢?”刘娥又笑问。
“呵呵,其实儿臣猜测也多半是他。哪里还有别人?”赵祯把握好度,该承认就承认,过犹不及。
“太后,无论是否梁丰,臣以为此举其心叵测,还是该当查禁的好。若任其为之,万一哪天他口出大逆之言,岂不遗祸无穷?”鲁宗道坚持己见说道。
“贯之相公多虑了吧?君子著书立说,天赋使命也。区区一张报纸,也不过说两句闲话而已。何况这上面又哪里有大逆之言了?照如此说,莫不是要将天下读书人之著述一一差个明白么?”寇准不悦地抚须道。
鲁宗道一时语塞,可不是么。读书作文是天经地义的,人家又没讲什么犯忌的话,怎么能说禁就禁呢?可是他的直觉坚持认为这东西肯定有危险,至于危险是什么。一来他没有认真看梁丰的书,而来年纪大了,脑子还真不是转得很快。
但是刘娥想到了,她知道这东西的作用的。听着下面开始争论的声音,说道:“不争了。把他召来问问,印这报纸目的何在。还有,怎地如此之快。莫非是早雕版做好的么?鲁相、莱公,便烦劳你二位先问问他吧。嗯,用晦和宿艺也听听。”
鲁宗道、寇准、张知白和薛奎躬身应道:“是。”
第三百一十一章 各自的计较
腊月二十三,小年、祭灶的日子。
过了这天,大宋朝廷的办公就渐渐放下了。再过几日就要放假,全国过年。
梁家今年特殊,男主人比较忙,所以过年的事干脆挪到封丘,只有钱孝仪家两口子和钱妈宋妈留在京城看家,其余都到了县城。
梁丰却被政事堂一纸文书召到皇城问话。
这是一次非正式性的问话,在政事堂东堂举行,刘娥指定的几位相公团团坐着,最下首是梁丰,审讯不像审讯,茶话会不像茶话会。
待他一一见过礼,还是寇准先开口微微笑道:“玉田,好久不见了。你可又摊上大事儿了哈!”
“莱公康泰,也不知下官摊上啥事,要劳动几位相公相召?”梁丰毕恭毕敬道。
“梁丰,今日叫你来,也不必绕圈子了。我们几位老头子奉太后懿旨,叫你来问问,那个《汴水闻见》可是你的手笔?”鲁宗道直话直说,威严问道。
“好叫鲁相得知,正是下官所为。不知有何不妥?”
“为何不先上奏朝廷,私自四处张贴?”
“这个么,下官愚钝,没想起朝廷有这条规矩,不许张贴文稿的。若有,请鲁相赐教。下官一定改过!”梁丰惊讶道,非常诚恳请示领导。
鲁宗道被问得愣了一下,倒也没相关律条不许他张贴文书。不过这也不代表就可以任意为之啊,顿一顿,有些愠怒道:“虽无律条规范。然你堂堂一县之首脑,朝廷之命官,该当知晓人心惟危的道理。倘若是些扇乱朝纲的东西,难道也任由你随意散布么?还有,太后问你,这物事遮莫就是你曾提到的报纸?”
“回鲁相话,正是报纸。以前下官曾提到过。”梁丰干脆只回答第二问,绕开第一题,又道:“以前设想过。只是能力有限,一时做不了。没能刊印出来。最近想通几个关节,才联系了汝阳盛和坊印制的。初初尝试,粗劣得很,倒叫太后、相公们见笑了!”
张知白最好奇,急忙接话问道:“你正说着了梁丰,老夫倒要请教,这雕版颇为费时,你是如何做到如此快捷的?莫非是提前制版。那所费几何,有何利可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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