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拼命了,唉!”张守珪不知说与谁听,带着恶魔般的笑容传令道,“放人!”,手下唐军往后齐齐退去,在吐蕃妇孺的背后,拣了几个身形魁梧的妇人快速的用刀砍下,只伤不至命,高声的尖声顿时传出老远,如同赶鸭子般的互相推搡拼命的朝自己的族人跑去。
“闪开!,快闪开!”见众多的本族女子被惊吓着朝本队跑来,岛岱本波急忙叫道,但已是晚了,加起速度的战马在骑士的使劲勒缰绳下,还是不可避免的与奔来的人群相撞。
崩崩之声顿起,一声声惊呼与惨叫随即而生,一片片血花在这人海中不断的绽放。不是被马匹撞飞,就是被马下的人群绊倒,更多的是被后面不断涌入的骑士而踩踏。
见强势的吐蕃劲头已失,张守珪仰天大笑,于是悲声的叫道:“瓜州的数千户人家,大唐不散的冤魂!归去吧,让这些吐蕃狗的鲜血来洗刷加在你们身上的耻辱!归去吧,看我为你们报仇!传令,出击!”
“起!”一声高吭的三秦之音从左右分开的队伍传出,大唐最后的利器陌刀阵,迈着坚定的步伐,踏着鼓点,犹如远苦嗜人的巨兽森森然的张开了血盆大口。一时之间,刀光晃动,人影扶摇,血气弥漫,大地尽染赤红,聚而为河竟能飘盾。
是役,大唐开元二十年十月三十,瓜州都督张守珪率兵三千追寇沙州之敌,击百里,破数帐。行二十里,遇敌,以杀俘激敌,敌中计,失人性。守珪以俘阻敌,出陌刀大阵力破敌三千余,敌溃,左右各军掩杀十里,斩敌首二千,杀敌酋岛岱本波。随行之人,沙州寿昌李扬也。
夜间,张守珪率余下一千九百余兵丁,自原路而返,夜宿寿昌县。
十一月初一早起,汇合先回的队伍,整队点花名,还剩二千二百余人。
程刺史过来给张守珪深施了一礼说道:“谢张都督,下官自会如实的表奏。”
“不必谢本官,本官只是做了自己的本分!”张守珪笑笑,但掩不去那一丝的苍凉,“此次擅自出兵,本官定没有个好下场。如本官走后,凡我瓜州之事就就劳程使君多多费心了。守珪拜托了。”说罢还礼。
程刺史忙躲去,急道:“张都督莫要说了这些,这可折杀下官了,下官知道如何去做,请张都督放心。”
李扬走上一步朝二人施礼道:“都督、使君,下官虽官卑职微,但也是胸中自有公论,定也上表陈述此事。”
“那就谢过小郎君了。”张守珪大笑道。
听张守珪未称自己的官职只说郎君,这让李扬欣喜,忙拱手回道:“张都督,扬还是有些血气的。”
张守珪点头,与二人相施一礼,跃马而上,抱拳道:“我自回瓜州了,但凡日事有用的上我张某人,尽请开口。”不等二人回礼,带着军马而去。
“张都督是为性情中人!”遥拜而起,程刺史淡淡的说道,“这样的人是为大唐之栋梁,万万不可折了。”
“下官明白,下官定会如实的表奏。”李扬说道。
程刺史回看了李扬一眼,笑笑道:“李寿昌还年轻的很,还是少趟一场浑水。我自洮州而来,这四品的刺史是到头了。”
“使君!临洮之战,大胜,斩敌数万,怎么能迁就于你呢?”李扬也打问过这程刺史的家底,知了一些事情,便不解的问道。
景云六年,杨矩为鄯州都督,吐蕃遣使厚礼送之,以河西九曲之地为金城公主汤沐之所为由,请求讨之。杨矩得财遂奏与帝。吐蕃既得九曲之地,其地肥良,可屯兵畜牧,又与唐境接近,可出入自由,为吐蕃率兵入寇的首选之地。开元二年八月,吐蕃以坌达延、乞力徐统兵十万自九曲之地犯境,击陇右兰州,进寇临洮,是为占渭源掠取此处的数万马匹。矩后悔恐惧自杀。帝大怒,诏左羽林将军、平阳郡公薛昭定,封陇右防御使;以右骁卫将军郭知运为副使,与太仆少卿王晙二路击之,,敌退。十月,吐蕃复寇渭源,玄宗皇帝怒极欲下诏亲征,发兵十余万人,马四万匹。这时,王晙帅所部二千人与薛公会击吐蕃,坌达延将吐蕃兵十万屯武阶,王晙亲选勇士七百人,衣胡服,夜袭之。吐蕃大乱而惊惧,溃之,自相杀伤,斩首万七千,获牲畜二十万头。晙军与薛军会合。直追吐蕃军至洮水,复战于长子,丰安军使王海宾身先士卒奋战而死,激励众将,大败之,前后杀获吐蕃数万人,洮水断流(改自新唐书,吐蕃上)。时任鄯州都督府司马的程仲郎,曾力劝杨矩不可为,但矩未听之,又背其上吏部状,终未奏效,而在此战中,妻于临洮城中被流失所伤,医无救而亡。后战罢,本大功之,但办背上官而陈状,为帝所不喜,遂迁沙州。
程刺史从回忆中醒来,淡然一笑道:“谁人能知道,罢了,论那些有何用,还是为张都督竭力开脱才是正事。想必陛下心中自有主意,张都督应为有功之臣。”
二人谈罢,程刺史见此间已是大事,随拿了寿昌此次战损的文牍回了沙州,而李扬也将手中之事分派了下去,回到了县府院中,坐于二堂之上,将此次敌寇寿昌之事,写的清清楚楚,用了大印,令李苍头赶去了沙州,由程刺史一并写好事陈,快马送往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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