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扬接书,半响未言,轻轻的拍于案上,用手指猛然扣住死死团成一团,扔于角落之间。
陇右、河西不可一日无主政之人,二月,制下授朔方、河东节度使王忠嗣兼陇右、河西二节度使,一人执四节,军倾天下!
三月王方镇入主鄯郡,李扬拜之,皆是旧识谈说甚欢,言之安心为官,至尊心中常念子仁之语,这让李扬心中涌出一些暖意。
月末,妾室李氏柳叶儿房中冬梅闻喜,小荷以奴婢不得乱老爷之血脉为由,今其堕胎。血崩之下,冬梅差些丧命,但身子已损,不能再孕。知其事后,冬梅精神便是恍惚,常有疯癫之举动,安史之乱时走失再无音信,这今小荷心中自责不已,遂放开禁制。此后秋娘、夏莲、春桃、春月、梅子皆是生子女,却未立妾,以家中之人得以善终。
四月,契丹、奚平叛,至尊封故去燕国公李娑固为昭信王,其婿蓟郡公李楷洛为恭仁王,各为二族之主,以楷洛子李光弼为左清率府中郎将兼安北都护,充赤水军使。又下制书于洮郡,因李扬之妾李氏妇道贞德,为昭信王之后,特再为清和县君。洮州都督府司马李扬迁中书舍人押刑部事,复为清徐县开国男。
未及杨钊来书笑称,皆是贵妃之功,回京勿忘来拜。
接制书后,李扬宅中顿时起伏,妾室杨太真飞扬起来,仗贵妃势处处压众妾一头。事及正妻之利益,被小荷正以家法方是好了些。是夜叙与李扬,婉转承欢讨了欢心,又谄朵儿之坏。李扬不知情,依言二日辰责张氏,朵儿气不过,寻太真理论反被其呛之。朵儿一怒之下,掌掴其脸,太真不甘受辱与之破口,惊动众女。小荷又执家法将此事压下,而不与李扬说过,但二女之间怨气却是浓生,至死时后辈依言分葬于李扬之左右二穴中,云中之人皆称二妒美人冢。尤其今人称道的是,朵儿这边起一树头朝左,太真那边起一树头朝右,真是让人叹道不已。
五月入京之时,于驿中又闻,李适时因病推托政事,上书言之散地(译为闲散之地,此处代为闲散的官职)。李隆其准之,以其为太子太保遂罢其政事,以门下侍郎、崇玄馆大学士陈希烈为门下同平章事。在太子少保李适之子卫尉少卿李霅设宴待宾客,也不知所为皆是无人应赴,世人皆指长安城东薛王别墅却不敢言。
进中书省至中书舍人公事房,进见阁老知权礼部待郎事达奚珣,与同为舍人的李日韦、阳浚等人相见礼,再拜右相(中书令)李林甫。
翁婿二人相见自是各有所感,不知何因,李扬只知心中对其隔阂已深,虽是笑颜相说,但那笑脸之下却是各自有些淡淡的冷漠。
再回兰陵之宅,咸直公主早已相候,见面已是泪眼。李扬痴痴而望,掩面别过一边,想将其拥入怀中却是有些不敢。小荷却是迎了上去,口称妹妹与之痛哭在了一起。
过后相说之间,咸直公主幽怨之极,暗然而道:“万安阿姊去岁自阿郎西行之后,便是被禁于宫中。妾身相看数次皆是被旨意挡回,也不知她如今过得可好?”说罢定是思念极深,便又是泪不成泣。
李扬暗然,一切都是因已而起,想必是至尊不许万安随意出入,好断了与已的关系。心下难过,却是无计可施。
月底,四节节度使王忠嗣遣将入京献俘,同时拜会李扬。将其迎入府中,问道:“王方镇近来可好?不知洮郡是否安定。”
来将施礼道:“多谢中书李舍人挂念,一切皆安。前月有小股贼子寇边,已被军镇击退,并掩杀百里,俘其甚多。”
李扬连声说好,又是问其之名。
“卑职名为哥舒翰,祖讳名沮为太子左清道率,父讳道元,官为安西副大都护、赤水军使。卑职现为王方镇之牙将。”
李扬叹道:“原是名门之后,本官敬仰之至。”
“岂敢承李县男如此,卑职惶恐。”哥舒翰忙是施礼回道,并取王忠嗣所捎于的棋子一付呈上,“方镇知李县男好此道,便让卑职呈上。”
李扬对此物倒是不拒,命人接过,又与之攀谈了几句,却是发现哥舒翰熟知《春秋》、《汉书》,考研了几分当是对答如流,便是心喜。唤李苍头过来,将自己曾佩过的一柄长剑相赠与他,并吩咐道,“本官此生已是无望于沙场之上,请哥舒将军佩此剑多斩敌之首!”
哥舒翰感激,于堂下以此剑舞一曲破阵子回赠。
同月,杨钊之好友剑南节度使章仇兼琼入朝为户部尚书,皆是举荐杨钊之因果。
六月,至尊赞杨钊张驰有度,迁其为度支员外郎,兼侍御史。
三日,贵妃思姊妹,遂让李扬之妾太真与另三位阿姊入中宫。李扬送出中使高力士出宅门,竟见其坐御者处充当老板,便大惊失色,求他下车。
高力士笑道:“无妨,为贵妃做事,理当如此!”挥鞭而去,独留李扬于当地叹而摇头,心中却是恐慌之急,心中暗道,如此跋扈恐是不妥。回宅与小荷商议,小荷便将近日杨太真势压众妾之事略说几处。李扬听后半响未语,有些悔恨道:“都是为夫之过,太过宠信她了。”将朵儿唤入房中,好声的安慰。
张氏垂泪,怜爱之样今李扬又是加了几分疼爱。
是夜,太真回宅,手捧彩色织锦与众人显耀后。回房披于身上讨好李扬道:“阿郎,请观之。这为贵妃所赠之物,是岭南经略使张九章特地进贡贵妃的。阿郎,你看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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