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其说之嫌。可是既然有此一说,当不致空穴来风,那么又从那儿得来的资料呢?连我自己
也非常纳闷,是不是唐英杰回到重庆之后,提出一份报告,而报告的内容就是这么写来着;
等归入档案后,也就尘封不动一直摆了几十年。后来汪案不再保密而予以公开,所以唐的那
份报告,又在档案中复活,经整理改编采用后,也就成为来源可靠的原始资料了。这是笔者
个人的推断,事实上究竟如何,相信不会有人出来说个明白了。
其二,我问唐英杰,既然前去侦察多次,为什么连二十七号和二十五号两幢楼房从中打
通了并在一起使用都没有发现,到底是什么原故?唐英杰振振有词的说:「我又没有进去,
他们在里面的墙壁上打一个洞,装上一扇门,我在外面怎么看得见?就是我在楼顶上倒挂着
朝里面张望一下子,也不过是几秒钟的事,又何况从窗子里也只能着到屋子里,至于走廊和
甬道中的动静,我没有生着透木眼,又怎么能够着得见。」
唐英杰按着又以不大高兴的口吻说:「你陈先生不是说过缺少一竿子到底的内线情报
吗?像这种事,只要在他们家里随便布置一个人,他都会知道得一清二楚,也就不致于发生
这种错误了。」话是不错,说到「随便布置一个人」,那里有那么轻松的事。
我觉得此人不可理喻,随他去吧!
半夜里,这已经是二十三日凌晨了,炳西兄电话叫醒我,说是他要来,我想又是有重要
事故发生了。不一会,他来到,递给我一张折叠的小纸条,打开一看,原来是戴雨农来的电
报,内容是召我个人先行回重庆,并限电到即日起程,其它的指示则一字不提,意思是通交
代都不必办了。
我问炳西兄:「有没有另外的指示给你?」
炳西兄却不正面作答,只以朋友的口气告诉我:「尽管放心走好了,此地的事,由我负
责料理就是。」我又钉问一句:「那么乐醒兄、家焯兄那边,和曹师昂、谭天堑他们,以及新
来的张同志等,是不是都不用通知了呢?」炳西兄想了一想说:「我看是不必了,有关他们
几位同志的事,戴先生一定会另有安置,或许各有各的任务也不一定。」
这番话令我听来,真有点犯嘀咕,该不是把我调回去交付军法审判吧?虽然这么想来着,
可是这一次却毫无逃避之意,不论怎样,也应当遵命行事,即使明知通回去之后会受到严厉
的处分,也没有什么可怨尤的,想到这里,也就觉得非常坦然了。
有麻烦的,倒是如何离境的问题,这几天,安南警方还在搜查同案的人,机场码头,自
然是他们特别注意的地方,可是无论如何非通过这一关不可,所以得要想出一个掩护办法才
行,这真是大伤脑筋的事。
这天早晨,失却联络的魏春风终于有电话来了,他那里知道我是多么的需要他呵!我要
求他顶好马上能见个面,他答应十分钟后,在我住的那条巷子外面的马路边上等我。他说,
有一部雪铁龙的黑色小轿车就是。
有几分钟的时间给我穿洗打扮,待我踱出巷口,已经看到那部车子了。车上,还有两位
小姐,一位是魏春风的女朋友,也就是协助我们工作的阮小姐;另一位不像安南姑娘,我只
看了一眼,那才是真的美艳照人呢,这么说吧,她是我一辈子所见到的最美丽的女人了。春
风让我上车坐在他旁边,由他驾车缓缓前行,我低声问他:「我有话说,那位小姐听得懂吗?」
春风说:「她一句也听不懂,说什么也没有关系,她是阮小姐的小朋友,他们是一起长大的。」
春风这么一解释,我们就无顾忌的说下去了。
我请春风想办法替我买一张到香港的船票,同时希望他能够把我送上船,如果用这部车
子载我到海防,就请车上这两位小姐陪着我辛苦走一趟,作为掩护,那就更好了。春风表示
这一切都没有问题,他会替我作安排。至于是否立即能买到船票,他要到海防去看看。现在
先送我回去,他准备请阮小姐和那位美丽的小姐商量一下,问问她有没有别的事情,肯不肯
把车子再借给我们用用,如果说好了,他马上就到海防去。
从河内至海防,有如台北到基隆,只有一小时的行程,魏春风在中午以前就有回音了。
他说今天没有启碇到香港的船,最快也要等到明天上午。所以由他作主买到了一张客货轮中
只有六个舱位的船票,至于安全登船的问题,照刚才我们设计的那样做就好了。
我奉调先走的事,也瞒不了同住的几位同志,握手道别而已。不料从此一别,就再没有
和唐英杰、陈步云遇见过。关于王鲁翘被捕的事,且留待以后再说。
我是三月二十四日离开河内的。魏春风这位小老弟实在太好了。那天早晨大约七点钟,
他先打电话来,叫我到前次上车的老地方相会,然后他送我到海防上船。
这一回是由那位美丽的小姐开车,春风坐在她身边,让我到后座和阮小姐坐在一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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