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克日调回后方再议。这样做,也是万般出于无奈,只要他听命行事,自然而然的证明了他
的无辜,万一抗命不走,必然是有了问题,那也就容易处理了。至于调回去是否会受到处分
一节,那要看情节而定,在人事调动报告中,也一定会向上级提供我们的意见,一般而言,
我一向不主张严厉处分部属,只要查明真象另派工作或予以再训练。
「上海区」度过一段相当紧张的日子后,幸而安静无事,大约只有一个月光景,一般的
工作情绪就稳定下来了。否则的话,天天搬家换地方,假如内部有问题,也如同带着细菌走
一般,依然不得安康。
有道:特务工作的精神,在于不断的进攻。当我们扎稳了阵脚,检查过阵容后,顺理成
章的要迎向前去,准备三面应战。首先要考虑的,是人事上的布置以及战斗力的部署。「上
海区」原任书记(犹如武职之参谋长,文职之秘书长)郑修元兄虽然已经暴露身份,而且成
为敌伪方面必欲得之的第二人物(第一是前代区长化名凌秋云的理君兄),可是他是当前「上
海区」支柱,失去他的撑持,实在维持不下这个摇摇欲坠的局面,所以想请他留任;不过,
修元兄责任心重,他具有追求完善和不留遗憾的美德,纵然明明晓得危机四伏,还是冒着危
险无处不去,无约不赴。而修元兄的个性偏偏又好动,如果劝他应以安全为念,不重要的事
也无妨指派助理代办,可是他依然事必躬亲非自己去不可。因而使我产生一种心理上的矛盾:
照道理,修元兄的确宜于离开上海;就是为了存有一点私心在,还是希望留住他以为臂助。
记得曾将此心意当面和修元兄商量过,而且已获得他的首肯。
另一个打算是邀毛万里兄参与「上海区」的工作。因为我们有深厚的交情,所以就很率
直的对万里兄表达了这番意愿,我想,他不会不答应的。本来,他的职务是代表局本部驻在
上海地区督达全面工作的「总督察」,论工作地位,似乎比「上海区」长还要高出半个头,
又何况我在天津当站长的时候,他已经代理「北平区」的区长了。果然,他欣然表示了同意。
我们共同拟议的办法是:万里兄以「总督察」名义兼「上海区」督察,另由「上海区」设立
单独的督察室;而实际上我们将视工作之进展与开创,再分一部份业务请万里兄主持,立意
则期于「上海区」太大,可作的事情太多,真能达成分工合作,岂不是大家都好。后来,由
我个人署名打电报给戴雨农先生请示,没有过几天,戴先生回电不准,看语气坚决,已无回
旋之余地。
写到这里,我不禁哑然失笑,从前我一直反对特务工作中的「督察制度」,这一回,竟
然自动的请一个督察而不可得,天下事太不可思议了。此后,「上海区」始终没有设督察,
除了万里兄,我当然不乐意再多此一举 万里兄离开上海后,戴先生派他担任「东南办事处」
主任,兼第三战区长官司令部第二处长,驻在江西上饶、铅山等地,工作甚为吃重,这或者
就是戴先生不同意他留在上海的理由了吧。
挽留万里兄不成,无可如何,只有先就目前既有的实力,打起精神干起来。
此际,「上海区」区本部已暂分为两处迁移新址办公。
说起我们的办公,可又与一般公务机关不一样,尤其是在上海租界里以住宅户为掩护,
那就更不能拘于形式了。以区长而言,通常有一个固定的坐位,可不一定就是办公用的写字
台 台面上,不会摆满了文具,绝没有五颜六色的卷宗。不过,有两样东西是少不掉的;其
一是空白或带有字迹的纸类,其二是一枝自备的自来水笔。
文件不是一天到晚都摆在台子上的,只有区长到来时,才由书记或助理书记拿出来给区
长处理。一般都是先看上级来电及来件;来电指的是由重庆拍发到当值电台,再由区本部的
交通员(多属女性)有规律的分别自各台址取回来,交由译电员照标明密码译成明文。再经
主管助理书记办妥登记手续后,先给区书记看,如果该电文的「保密区分」列为「亲译」者,
例如「固重兄亲译」,「固重」是区长的代名,也就是指定该由区长亲自由密码译成明文。而
实际上,真正由区长自己译的,却绝无仅有。在习惯上,多由区长授权给某一译电员,遇有
亲译电报,他不待请示,就径自译成了明文,加装封套注明「亲启」字样,留给区长即可。
像这类电报,主要的还表示它的机密性特别高而已,并不一定计较是否真的亲译。比如说,
到了八年抗战中期,我们所使用的密电码,为了防杜破译,已经相当复杂,就是自己动手,
如不经详加指点,恐怕还译不出来呢。
至于谁有资格拥有个人专用的密电本?局本部并无规定,这要看戴先生个人的统驭与权
变,他要发给谁就发给谁,大体上多数是外勤单位的正副主管以及主要助手,或者是负有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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