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不可找「阁子」。就是他管不着,也会和颜悦色的,不厌其烦的回答你,绝不曾颐指气使
拒人于千里之外。
正因为北平的警察接近居民,所以对管区内家家户户的情况,都能够了解个八九。如果
一定找个弱点,那就是缺乏政治意识。
我们有了固定的工作地址之后,除报告上级备查外,同时也知会了天津的郑士松,以便
取得相互问的联系。
我们开始学习着使用由南京带来的密电本,并发出第一通电报,杨英权充译电员,我自
己兼任「交通」,把这份电稿送到东城苏州湖同,交给了「张旆」张先生。「张旆」想是代名,
也就是中央党部调查科在北平的电台。拜托他们代发电报的时间,非常短暂,到了二十二年
初,上级就派遣电讯专才程俊同志来到北平,建立了自己专用的电台。
在我们积极展开工作的初期,人手不足,经费短绌,再加上毫无工作经验,用「乏善可
陈」四个字形容,非常恰当。
到了二十二年二月间,稍微加强一点工作阵容,这才逐渐的向前推进了一小步。
人事方面,加入内勤工作的,有戚南谱介绍的军校七期同学白世维,和局本部老同志王
兆槐推荐的王云孙。他们两位参加工作都没有履行什么仪式或手续,因为都是自己同志介绍
来的,一开始就当作基本同志看待。
就地吸收的情报关系(我们对内称为「运用人员」)有侯子川、张伯武、范行三人。
张伯武是天津郑士松先生推介的,侯子川又是张伯武所援引的。他们二人原来都是青年
党,可是当时我并不知道。侯子川慢慢的坦白了,张伯武却始终不肯承认。张、侯所供给的
都是地方性的情报,运用价值有限;间或也有些关于东北军的动态数据,亦无足取。
范行,字纪曼,四川人,他自称是中央军校六期,此刻,又在北平读「艺专」、学绘画。
这位仁兄,可眞称得上是传奇性的人物了。
我们的相遇也非常偶然,有一天,我去看一个同连入伍的同学江田(立生),他刚从家
乡冀东玉田县到北平来,暂时住在他叔伯大姐江韵清的家里。江韵清的父亲名江灏,是和李
大钊、陈独秀等齐名的老牌共产党员,早年死在海参崴。江韵清还有两个妹妹,二妹宜清,
三妹汰清,都有点思想左倾。范行就是三妹江汰清的男朋友。
江家房子不大,我们都挤在一块聊天。范行不仅能言善道,而且说来无不是头头是道,
我们都被他的声容吸引住了。我想,这倒是一把好手,无论如何也要把他拉进来。此念一生,
来往了几次,就这样成了我们的情报员。
一开头不怎么样,往后,越来越有进境,他所提供的情报也越来越重要,类如:日本在
华的军事部署,以及日本军方的政治阴谋;国际间对日本侵略中国的交换了解等高级情报。
来源据范所报,是某国驻华大使馆武官处的一名译员,可是我们始终没有见过这个人。当时
我个人还不具备研判此类情报的能力,所以都是来件照转,而上级的反应,也认为是「颇具
参考价值」。
这是我们搜集重要情报的开端,也可以说是情报活动中的一次奇遇,不过,事态的发展
并不如此单纯,其中还有许多不能突破的疑点。
此外,上级交联(只负责联系,无权指挥)的还有廖化平、郁某(名字遗忘)二人。
廖化平先生在军校时,当过我们的政治教官,还记得他教的是「社会进化史」,怎么也
想不到我们竟会在这种情况下又遇见了。廖先生是中国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的代表;
也是中国共产党第一届中央委员会委员,资格很老。民国十六年清党,廖化平自广州逃亡,
潜至北平活动,被北平宪兵司令部所逮捕。因悔悟前非,愿为我工作,所以才交给戴先生派
驻北平的单位联络。廖先生后来担任过「保密局」督察室主任等职,民国四十一年在台湾去
世。
郁某的来历和廖化平先生差不多,资历也相当深。到了二十四年至二十五年间,这个姓
郁的在「豫鄂院三省剿匪总部」任职时,因窃取机密文件被发觉,再度被捕而处决了。
二十二年三月,上级令我们编预算,其中有生活费、活动费、事务费以及特别费等项目。
核准的数目,大约是三千余元。我个人的「生活活动费」合共三百余元,没有分开计算,另
有「特别费」一百元,加起来有四百余元,实在不少了。我还能清楚的记得,那个时侯的上
等洋白面,每袋只卖两块八毛,如以今日在台湾的行情折算,二十二年的四百多元,约等于
七十年的五万余元,就是有出入,相差也不会太远。
「北平站」这个名义,大概就是从这个时侯开始命定的。不过,旣没有委,也没有派,
更不见明令通告,但却当眞。
「北平站」的工作任务,并无具体规定,在当时,除了搜集情报之外,也做不出什么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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