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部份工作的领导者,也是国家政策有关事务的执行人,一切举措,均有所遵循,而且是
纯理性的。如果说,他对上进言的机会比较多些,那是事实;可是绝对不如外间所传说和臆
测的那么霸道。」
在抗战时期的上海,外界仍不断传说,戴先生在重庆如何如何,在香港如何如何,到沦
陷区又是如何如何,彷佛有无上权威,无边的力量,而且描绘得活龙活现,好象眞有那么回
事似的。虽然事出皆有因,但据笔者所知,事实上都有出入。以下再举例作为说明:
前些日子,也就是今(七十二)年八月间,当年在上海公共补房任督察长的刘XX 兄亲
口对我说:「那一年(可能是二十九年),上海名律师江XX 托我照顾虞洽老上船去香港,说
是准备转道飞重庆,要当面对戴先生有所解释。因有人攻击虞洽老有不利于抗战的行为,已
经下令制裁,这次去,就是希望取消对他的制裁。」
我听了不胜诧异,因为「上海区」根本没有接到这份命令,如果有的话,我绝不会不知
道,因为虞洽卿先生在上海是一位有名望的人,做过很多公益事,对国家社会也都有所贡献,
我也不致于记不清楚或有所混淆。在旧资料中有一则戴先生打给我的电报,其中一段指示说:
「对工人之运用,至关重要,因今日之特工,需要多数深入之路线与社会普遍职业之掩护也。
弟意应组织一职工运动委员会,卽请虞洽老、赵子刚、刘绍奎、刘俊卿、蒋福田诸先生为委
员,吾沪区亦可选派人员参加其工作,月需经费若干,决由中央负责。」从这一则电文中可
以看到:称虞洽卿先生为「洽老」,表示了尊重;列虞先生为首席,当然是推崇,并敦请他
为卽将成立的「上海职工运动委员会」委员,如果不信任他以及借重他的社会地位,那又为
着何来?因此,除了由我负责的「上海区」之外,绝不相信其它单位会接到予以制的命令。
再说,卽然没有下过制裁令,自然也不会取消制裁令。其它的,我就不清楚了。
此外,我也听别人谈论过这件事,内容都差不多。我想,会不会是一场「心理作战」呢?
「心理作战」简称「心战」,是特务工作的项目之一,属于上乘功夫,运用不当,其效果将
适得其反。兹假定其情况如下:我方已接获情报,指某人已叛国通敌,虽无法证实,但不能
不加以防止,于是故意散布流言,示以警诫,倘能藉此促其表明心迹,或是悬崖勒马,岂不
是兵不血刃的解决一桩难题。再重复一句,这完全是假定,戴先生并没有指示我进行「心战」。
还有一件事,也顺便说一说。不过先要声明一句,笔者无意和谁辩驳,像这一类陈谷子、
烂芝麻的老话题,最好是你说你的,我说我说的,能互相参照也许更为有趣。至于是否可信,
亦无妨各随其便。
这里所要谈论的是伪「上海总商会会长」兪叶封全案中,有关戴雨农先生当面答应他「以
观后效」的这部份,俾与「生杀权限」相关联。
兪叶封,浙江人,在上海属于二流闻人,其社会地位,在杜、张(张啸林)之下。因当
上了伪「上海总商会会长」,并组织资敌机构「新亚和平促进会」,已奉令制裁有案。这件事
在万墨林先生所说的「沪上往事」第一册、副题「物资资敌大赚其钱」自第六十五页至六十
六页那一段中有道;「兪叶封这一趟的香港行,不但见到了杜先生,而且还趁戴先生过港之
便,再三要求杜先生帮忙说项,让他谒见戴先生。他向戴先生表示他将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求戴先生宽大为怀,不咎旣往。也亏他想得出来这一条瞒天过海之记,等我接到了杜先生的
来信,方始恍然大悟,兪叶封跑了一趟香港的目的,原来是为了向杜先生、戴先生『悔过』,
讨一张『免死状』为求保全性命而已。然而兪叶封自从跑过这趟香港他自以为已经诳过了戴
先生和杜先生二位,尤其是有了戴先生一句『以观后效』的话,就等于拿到了『包票』,上
海地方工作人员,再也不会为难他了。」
以上万先失所说的这段经过,笔者并不知道,相信关系不够的人,更不会了然了。不过,
假如戴先生眞的当面答应了兪叶封的请求,且不论他可不可以这么做,一定会知会「上海区」
一声的,绝对没有一面下令制裁,一面又答应「以观后效」的道理。万一兪叶封眞诚的要「痛
改前非,重新做人」,而我们却进行制裁得手,那岂不铸成大错。我愿意提供了解的是:在
民国二十九年一月十四日以前,由我负责的「上海区」对于制裁兪叶封一案,并未接到戴先
生新的指示;切实的说,连「停止执行」、「暂缓执行」或「侦察其活动速报凭核」这一类的
指示一概没有,所以于一月十四日晚上,在牛庄路更新舞台,由第二行动大队的吉震苍、陈
默等把兪叶封绳之以法了。有关制裁兪叶封的详情,将在次章中另有记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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