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可是那毕竟不是人,究竟它的真正效果如何?只是想当然尔,未必百分之百的可靠。你
想,我们又怎么可以把这番意思明白的对他们说呢?如果说出来,势必立卽影响他们的信心,
那就更糟了。」我之所以对王文不厌其烦说了这么多,是希望王文能有一个心理上的准备,
能够不用药,仍以不用为妙。说实在的,我还是倾向于砰然一响,痛快了事!
王文答应斟酌情形而定。照他的估计,这一次去,有许多问题都会得到解决。大约最多
三、四天就可以回来复命了。
王文去后,我犹豫了好一阵,是现在就据情报告上级呢?还是等到这次王文回来有了原
则上的决定以后?猛然提醒自己,还是等到见过先鸿霞之后罢。三 过甚操切所造成的惨痛
后果
再没有比这件事更出乎意料了。
王文预定三、四天就会回来的,从笫三天晚上就盼望起,一直盼望到笫五天早晨,仍然
没有任何消息。虽然不曾约妥几天必定回来,照往常的情形,说三、四天,就是三、四天,
绝不会延误到笫五天。这意会着可能发生了问题。
令人急躁的是,除了等到他自己回来之外,没有别的办法和天津取行联络。其实,「北
平站」可以差遣之人甚多,如当时指派一位同志随同前去,应该是轻而易举也是理所当然的
事,为什么不这样做,自然要归咎于我的粗心大意。再说王文与天津的工作单位,并无横的
关系,卽便他能够找到「天津站」的人,也没有和「北平站」直接通信的联络办法。此外,
打长途电话虽不便于说些什么,可是报个平安也是好的,或许他并没有想到这一点。
到了笫六天,中午过后,王文总算回来了。神情颓丧,好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察颜观
色,已使人感觉到事态的不寻常,似乎是未见真章就已经败下阵来的模样。我们相对的沉默
了一晌,还是我性子急先开口发问:「事情怎么样了?」王文结结巴巴的说:「先鸿霞和那个
大司务老褚,都出了事,已经解送到日本宪兵队,事证俱在,我看这两条命一定完了!对公
对私,叫我如何交代!又将何以善其后?」王文说到这里,眼圈都红了。
我劝慰王文先冷静下来,不要激动,最好先把经过情形告诉我,等我了解之后,也好尽
我们的责任。目前,但有可能,最紧要的是如何去营救被补者,同时也需向上级提出全案的
报告,若是不幸被补者已经为我们的工作而牺牲,那我们应该做的可就更多了。
我注视王文,看他双目深陷,疲惫不堪,连说话好象都有气无力了。这显然是睡眠不足,
精神上饱受折磨之故。这种事,摆在任何人的身上,能够承受起的,想也不多。
我以为谁都是一样,得意的事,多说几遍无妨,失意的事,顶好是不说也罢。可是现在
不是谈心理、讲情绪的时候,总得先弄出个究竟才行呵!我原想陪着王文出去洗个澡,解解
乏,定定精神,然后再说比较好些,王文却不肯,他的意思先把事情都交代明白了,才会觉
得心安,而且还有许多未了解的事,急需商量,决定下一步骤该怎么办。
我知道王文烟酒不动,斟了一杯浓茶递给他,他嫌茶太苦,顺手自己斟了一杯白开水,
只沾了嘴唇就不喝了。真到了茶饭无心的程度。
王文这才开始道出了事实经过和工作失败的始末。他起头说得很慢,声音也很低,语调
中充满了无限悔恨,笫一句就说:
「由于我求功心切,再加上操之过急,才把事情弄砸了,鸿霞的一腔热血,只怕是白洒
了!
「我到了天津后的笫二天早晨,就和先鸿霞联络上了,他是趁着石友三睡懒觉尚未起床
这个空档,向贺参谋请了一个钟头的假出来的,我们仍在老地方三益成碰的面,因为先鸿霞
的时间不多,顶多只谈了十几分不到二十分钟他就走了。想不到这可能就是我们最后的一面。
「先鸿霞策动厨司务老褚的事,已经成了。老褚答应在饭菜里动手脚,先鸿霞承诺事成
之后,替他凑点本钱开个小饭馆。我当时就问先鸿霞大约要多少本钱,先鸿霞也提不出个具
体的数字,后来还是我问四、五千块够不够?先鸿霞认为这一节并不重要,为了满足老褚多
年来的心愿,只要我们不亏负他就是了。
「我把那瓶药交给了先鸿霞,并慎重的交代他,这种药有剧毒,注射到猫狗身上,大约
三十秒钟卽可死掉,人吃下去,两三分钟亦可致命。我们要消灭的只有石某一人,千万不能
累及无辜,尤其不可煮在锅里害死一羣人。
「先鸿霞说了好几遍知道了、记住了。他表示一定和老褚商量,想办法掺到石某最常吃、
最爱吃的东西里面。我又提示给他,顶好摆在杏仁茶里,那就更加天衣无缝了,因为这种药
稍微带点杏仁味道。
「我再三嘱咐先鸿霞,请他和老褚说明白,瓶里的药,就只能用一次,用过后,空瓶子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52书库不错,记得收藏网址 https://www.52shuku.net/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
传送门:排行榜单 | 找书指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