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若我能将此马驯服,为兄就恕不还你了。”李世民见马心喜,不禁跃跃欲试。
“当然,当然,我情愿奉送。二哥,你且在这里慢慢驯马,我和大哥去那边狩猎去了。你爱马,我爱猎,我们就各取所好吧。”
李建成和李元吉上马,自向西首狩猎。两人走出不远,李建成即埋怨道:“四弟,你怎么如此多事?这匹马性子暴烈,二郎万一有失传入父皇之耳,父皇定然怪你不怀好意。”
“我就是不怀好意,真是摔他个头破血流,他就没有空儿再琢磨坏事了。”
“那怎么可以?父皇刚刚还说让我们兄弟同心,你又来生事,父皇肯定会怪你。”
“你别管,有我呢。父皇在那里异想天开,你也就当真了,莫非又犯了老毛病?大哥,不可仁慈啊,你现在想善待二郎,可他呢?他是这样的主吗?”
李世民目送他们两人离开,然后走近红马前仔细观看。那马儿见有人近前,突然振鬣长嘶,四蹄交替弹起,似想显露自己的威风。
李世民走近树干,一手搭上绳扣儿,眼中盯着红马的移动方向,待马儿离自己稍近,他忽地跃起,一手拉开绳扣儿,另一手飞快拽上马项上的缰绳,身子已落在马鞍之上,时刻方位把握得不差分毫。那马儿一惊,发力狂奔,如箭般往前窜了出去,然后猛然急停,前蹄扒地,后蹄弹起,想将李世民蹶下地来。
李世民感觉此马力大,若硬生生地紧贴马背,弄不好人马会一同摔到地上。他松开缰绳,顺势从马头上飞去,在空中转了一个身位,然后轻巧巧地落在四步之外。其时,一些人见李世民驯马,都走过来观看,在外面远远地围了一圈。看到李世民轻身飞出化险为夷,忍不住喝了一声彩。
红马好像要跟李世民较劲似的,它并不跑开,鼻子里甩出重重的响鼻,前蹄猛踢,接着挑战。李世民镇定一下心神,先是稳步不动,继而慢慢行了两步,见红马转身就要移动的当儿,他猛然发动,斜刺里飞身又跨上了马背。那马儿故伎重演,还想把他蹶下地来,李世民又是一个空中轻轻的翻身,稳稳当当落在地上。
这马儿显然觉得遇到了对手,开始烦躁起来,它先是直身站立长嘶一声,然后迎着李世民冲了过去,想将他撞倒在地。李世民双目圆睁,觑准了它的来路,稍一侧身,人又飞上了马背。
红马两度蹶而无功,遂变换了招式。它狂奔乱跃,时而前足人立,时而后腿猛踢,有如发疯中魔一般,想把背上之人颠将下来。李世民紧抓马缰,双腿夹紧马腹,将自己牢牢贴在马背上。红马无法,只好兜着圈子狂奔,不觉就奔了小半个时辰。
李世民先是让红马随意奔跑,一手渐渐控紧马缰绳,一手抓紧鬣毛,强制导引其奔跑方向。红马一开始不乐意,毕竟忍受不了因违拗而招致的疼痛,无奈只好接受李世民的指挥。到了最后,李世民发现红马已遂自己的心意,可以调控自如,心道:“成了。”他翻身下马,见自己和马的身上皆冒出一层汗水,如用水浇了一遍。那马儿知道遇到了真正的主人,模样显得温驯,还伸出舌头,来舔李世民的手背,神态十分亲热。
周围掌声雷动,几名天策府卫士走过来,接过马缰绳,递上汗巾让他擦汗。
到了这会儿,李世民才想起李元吉不安好心。这匹马如此暴烈,若换了别人来骑,轻则伤损皮肉,重则伤筋动骨。他一面挥手向喝彩的人们示谢,一面忿忿道:“这个黑心的四郎,心地竟然如此坏!”
李世民抬头向天,悠悠言道:“哼,你四郎不安好心,想以此来伤折我身。可惜呀,死生有命,我不是一点都没有受伤吗?”
及至李建成、李元吉他们围猎回来,见李世民果然驯服了此马,且毫发无损,不免惊讶。李元吉心里不是滋味,面子上还假惺惺上来夸赞几句。李渊在那边观猎,早就知道二郎在这面驯马,见面后也夸道:“二郎,要说起爱马,普天之下,除了那个张万岁,恐怕就要数你了。”
李世民谦道:“儿臣但知爱马,不知养马,这就比张万岁差得远了。想父皇太原首义之时,可用的战马仅有几千匹,如今出征,动辄可得战马数十万匹,其中的大半儿功劳,当归张万岁。”
“是呀,若论养马,张万岁居功至伟。对了,张万岁久在陇西,少来京城。算下来,朕至少有五年时间未见到他了。”
大队人马疾步向京城赶去。李渊在路上又起了一个念头,就是来年也要在这终南山上造一处离宫。有了离宫再来狩猎,时间上就从容多了。
李渊自从听了那名张氏老翁的夸赞,好几日心情极好,似觉身体也是轻飘飘的。
翌日,李渊召见尹、张两人侍寝。两人久未沾皇上雨露,今日见召,弥觉珍贵,放出了百般手段,将李渊侍候得妥妥帖帖。事毕之后,李渊又把张翁的言语问两位妇人,她们答得果然巧妙。尹德妃道:“陛下仁政治国,天下率土来归,百姓安居乐业。常言道,人逢喜事精神爽,陛下又善修身养体,这年龄嘛,当然越活越年轻了。那名老翁说得不对,依臣妾看来,陛下才刚刚入壮年呢。”张婕妤的话中不免就夹有酸味儿:“陛下这些年不爱理我们,偏爱和那些年轻的在一起,分明是返老还童了。”李渊听来,只觉句句入耳,就是张婕妤说出这等微含忌妒的话,也不为怪,三人你一言我一句,在那里说得甚是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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