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如今年冬，未休关西卒。
县官急索租，租税从何出？
信知生男恶，反是生女好。
生女犹得嫁比邻，生男埋没随百草。
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
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
柴瑞望着三千甲胃，不由的念叨起杜甫的诗。虽然那个时候还没安史之乱，但是唐玄宗穷兵黩武，连连征战少数名族，导致中原人民苦不堪言。天宝十年，也就是鲜于仲通率兵攻打南诏的时候。
天宝十载四月，剑南节度使鲜于仲通讨南诏蛮，大败于沪南。时仲通将兵八万，军大败，士卒死者六万人，仲通仅以身免。杨国忠掩其败状，仍叙其战功。大募两京及河南北兵以击南诏。人闻云南多瘴，未战，士卒死者十八九，莫肯应募。杨国忠遣御史分道捕人，连枷送诣军所。于是行者愁怨，父母妻子送之，所在哭声振野。
虽然兵车行，所说的战场似乎是西北。但是柴瑞可以肯定是说的是南诏。只有第二次征讨南诏的时候，才出现了大规模捕人参军的事。虽然是写攻打南诏，但是古来不义战争何尝不是“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
“杜甫的诗，太好了，我非常喜欢。”忽然从背后穿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
柴瑞回头一看，大惊失色的说：“怎么是你？”
柴瑞想到是梦菲。虽然自己把梦菲赶走，让她和典云一起撤退。但是以梦菲的性格，必定会半路赶回来。为她量身打造的红色娘子军，这支生化部队的雏形，柴瑞不想就这样完蛋。而且女人永远不会是战争的主角。
可是柴瑞见到的不是梦菲，而是“圣女”凌瑶。
凌瑶声音似乎没有以前冰冷了，但依旧那种没有表情的说：“我只是来看看而已。我只是答应你义母，要保你活着出去。”
“那你为什么突然现身？”柴瑞问道。
凌瑶如实说：“我只是好奇，你竟然会亲自断后，这不符合你的性格。没想到一向心狠手辣，就连损人不利己的事情都干的不亦乐乎的蓝玉，现在成了一个有担当的将军。”也正是这份担当，凌瑶才对柴瑞的态度稍微的缓和了点。
柴瑞大吼道：“我现在是柴瑞，不是蓝玉。”
凌瑶都惊讶柴瑞为什么突然大吼起来，“好吧，现在的柴瑞比以前的蓝玉要好的多。”其实凌瑶不知道，柴瑞不是真的蓝玉。只不过是一个年纪相仿，容貌极似的人。柴瑞不屑冒充他人，所以大吼自己是柴瑞。
柴瑞就是柴瑞。
不可替代。
不可磨灭。
哼，蓝玉是谁？柴瑞压根就没在乎过这个人。柴瑞要做的只是自己。哪怕今天战死在这里，也是作为柴瑞的身份战死。
第六十九章 无福消受的艳福
“停。”铁勒宏大吼一声，下令部队停止前进。前方，柴瑞正严阵以待。虽然只有寥寥几千人，但是阵型严谨。
不过就算如此，对于铁勒宏的大军来说，几千步卒怎么可能挡的住他几万铁骑。只要随便一冲，再严谨的阵型也于事无补。铁勒宏没直接杀过去。
铁勒宏，现在突然改变了心意，想活捉柴瑞。已经顺利的拿下云中郡，铁勒宏突然对柴瑞心生爱才之心。
“柴瑞，投降吧。本王饶你一命。”铁勒宏大声的嚷着，声音里充满了得意。
柴瑞坐在马上冷言道：“休想。”
虽然只有两个字，但是一件毫无商量的余地。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铁勒宏不死心，仍旧说着：“柴将军，你看看你现在的处境。蚂蚁尚且偷生。难道你就那么不怕死吗？”
柴瑞大喝道：“休要多言。要杀便杀。”
听到柴瑞如此决绝，旁边隐在暗处的凌瑶不禁的对柴瑞另眼相看。到底眼前的人是不是蓝玉？为什么给人的感觉差别是那么的大？
无论如何，今日还不能让柴瑞死于此地。
但是鉴于飘香仙坊和回鹘人之间的利益，凌瑶不能真面目示人。当然见过凌瑶真面目的人没有几个，就是铁勒宏见到的也只是人皮面具下的凌瑶。
此时，就算凌瑶以真面目示人，铁勒宏也认不出来。但是凌瑶那冰冷的气质，太独一无二了。铁勒宏又怎会猜不到？
既然柴瑞选择死亡。铁勒宏果断的下令攻击。
一时间，数万骑兵一字排开，疯狂的冲向柴瑞。三千将士如何抵挡？螳臂当车也不过如此。铁蹄铮铮，响彻数里。数万骑兵同时奔腾起来，整个大地都为之颤抖。没有人可以在如此强大的骑兵下生存下来。
就是凌瑶自己本人，在如此乱军当中，也只是稍微有自保的能力。而柴瑞连一个骑兵都打不过。
可是回鹘人一波冲锋后，柴瑞并没有如铁勒宏想象一般死去。
柴瑞身边出现了一个神秘的女人。这个女人武艺太高，举手投足之间就杀死了数十位接近柴瑞的回鹘士兵。后续的回鹘人摄于这个神秘女人的压力，不得不绕道而行。一时间，柴瑞这反而形成了真空。
不过对柴瑞的攻击并没有停止。绕道的回鹘人，反而发挥出自己的特长。善于马背上的骑射，是他们的看家本领。现在已经得到了充分的发挥。柴瑞附近没有自己人，完全可以放心的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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