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哥遂以钩考事重,奏置征理司,秩正三品,专治合追财谷。十月,又以各行省欺盗、亏欠钱谷必多,除湖广省已委其平章要束木自查征偿外,奏请派尚书参政忻都、户部尚书王巨济等省、院、台官十二人理算江淮、江西、福建、四川、甘肃、安西(陕西)六省钱谷,每省两人,特授印章,并给兵以备使令和护卫。
于是钩考范围扩大到了全国(除云南、吐蕃外),各地普遍进行清查和追征积年逋欠钱粮,期限严急。钩考的目的完全是为解决国用不足问题,这在桑哥上奏中说得很明白:“国家经费既广,岁入恒不偿所出,以往岁计之,不足者余百万锭。自尚书省钩考天下财谷,赖陛下福,以所征补之,未尝敛及百姓。”由于旨在多征钱粮,所委任钩考官又多贪饕邀利之人,行省承风,严厉督责下属,唯求增羡,除责偿于亏、盗钱粮的官吏外,势必主要逼取于百姓。
通过实行钩考追征逋欠钱谷,只能暂时补足一下国用,桑哥提出又一项措施,即增加赋税:盐课每引由中统钞三十贯增为五十贯;茶课每引由五贯增为十贯;酒醋税课增额十万锭,大增商税为25万锭;有协济户18万,入籍以来只输半赋,今增为全赋。
桑哥还提出了另两项增收节支的措施。至元二十五年四月,他奏言:“扈从之臣,种地极多,宜依军、站例,除四顷之外,验亩征租。”准行之。“扈从之臣”系指怯薛,占有大量土地而不纳地税,现在令他们按军、站户体例,占地超过四顷的都要交地税。
其年十二月,他又提出:“有分地之臣,例以贫乏为辞,希觊赐与。财非天坠地出,皆取于民,苟不慎其出入,恐国用不足。”世祖令:“自今不当给者,汝即划之,当给者宜覆奏,朕自处之”。赏赐诸王贵戚(即“有分地之臣”)是当时一项巨大的财政支出,在国用严重不足的情况下,桑哥不得不予以裁抑。
按照桑哥的建议,还收缴了安西王相府印。皇子忙哥刺之子阿难答嗣封安西王,另一子封秦王,桑哥认为一藩二王不妥,遂诏罢秦王之封,收还其印;东道诸王胜纳哈儿用“皇侄贵宗之宝”,桑哥谓“宝”非人臣所宜用,奏改授“济南王印”。以上几条都触及蒙古贵族以至皇室成员的权益,桑哥也敢于提出,并被采纳,可见忽必烈对他的宠信程度。
除了任用桑哥之外,为了集中力量首先征服海都,忽必烈南宋的各种行为也采取极为克制的态度。的意图只在镇边,并不急于攻宋。宋私商违禁越境买卖,诏宥之,还其货,听榷场贸易;甚至当对于四川正在进行的招降王立,也吩咐在暗中执行,不得暴露国信,虚称当待“秋高马肥,水陆分道而进,以为问罪之举”,藉以慰抚军心。
对于江南却是十分示好。诏命江淮释教总统杨琏真加遣送南宋宗戚谢仪孙、全允坚、赵沂、赵太一回江南省亲,然后又以留梦炎等南宋故臣为首展开了新一轮的议和活动。
正在江北打的热火朝天的时候,大宋却接二连三的遇到了喜讯,首先是乃颜遣从日本转到而来,要与大宋结盟,攻击忽必烈。这个事情还在考虑之中的时候,海都尝到了火器威力的甜头,也向蒲寿庚下了大量的订单,请求给予补给,三方互相约定,永不侵犯。
正在得意之间,江北忽必烈却是命令自己的孙子答剌麻八剌为南王,前来洽谈议和事宜,由答剌麻八剌的封号上就可以看出,忽必烈暂时对于大宋没有什么敌意,因为北方鞑子,无论是女真还是西夏、蒙古,只要对南方封王,无一不带有“平”、“镇”“扫”之类的征服之词,而对于答剌麻八剌的封号仅仅是南王,而不是平南王,就可以看出了向大宋示好的意思。
一时间,无论是大宋的朝员还是百姓,心里顿时都充满了自豪的感觉。百余年来,何尝有过被多方人看重的势头,就算是一些结盟,也是被人屡屡看不起自己的模样。于是大宋负责接待各方使者的官员,连话语中都透露出矜持。
不过三方的接待官员,都不约而同的接到一份大致内容一样的协议:“联合攻灭对方,天下大平后,河南地归宋,河北归蒙古。”当这几份协议送到政事堂时,政事堂所有的成员都看着相互苦笑起来。
这些异族的话还能相信吗?政事堂议论无果,遂交与政务院讨论,但是还是没有什么结果,对于打仗的事情,政事堂还好说,政务院好像有些不太热心,对于三方抛出的这个香馍馍,连拿起来看一下的兴趣也没有。也可能是了连年的征战,一旦安稳下来,就不想动了。
而且关于蒙古人的灭国之恨,也不是每一个宋人都能轻易的忘记的,至少现在正在执政的官员之中,就没有什么妥协的意思,也可能是忽必烈以为南宋已经灭国,所以也没有想到留出后着。甚至连开封的那个顺昌伪宋,也只是临时树立起来牵制当时的福州行朝的。所以根本在新的南京政府,就根本没有一个代理人的存在,临时派去的留梦炎等前宋官员,也是南京政府眼中的叛徒而已。
想比之下,还不如海都和乃颜在江南朝廷眼里的分量,至少这两路人马当时都没有直接参加灭宋的军事行动,而且乃颜算是姜明间接扶植出来牵制忽必烈注意力的干将,而海都以前通过蒲寿庚已经和江南达成了遥相呼应的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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