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员外一把拉住他的手:“刘大!”
刘大急切地问:“老爷,这几天您上哪儿去了?”
刘员外一愣:“几天?”
刘大道:“是呀,您都失踪三天了,家里人到处找您!”
刘员外莫名其妙:“三天,我怎么觉得只是一个晚上啊!”
刘大道:“您快回去吧,夫人正着急呢。”
刘员外点点头,快步向外走去,走到门前,忽然停住:“哦,对了,狄大人问起我没有?”
刘大笑道:“还狄大人呢,狄大人昨天就回湖州了!”
刘员外松了一口气。
湖州馆驿。狄公喝了一口茶,对下站的曾泰道:“曾县令,立刻发拘票,锁拿谋害刘传林的凶手刘查礼到案!”
曾泰愣住了:“什、什么?锁拿刘查礼?”
狄公点点头,放下茶杯。曾泰茫然:“可、可刘传林是自己失足坠崖而死的,为什么要锁拿他的父亲?”
狄公笑了笑:“现在来不及解释那么多,我只告诉你一句话,证据确凿。你立刻去办!”
曾泰看了李元芳一眼,李元芳点了点头。
曾泰一脑袋雾水,无奈之下只得躬身道:“是。”
湖州县衙内,堂鼓敲得震天价响,一阵紧似一阵。钦差卫队将衙属团团包围;县衙大门外围满了附近的百姓,大家探头探脑地往里看着,议论纷纷:
“听说把刘家庄的刘员外给抓了,那可是有钱人哪!”
“不光是有钱,人家还在京里当过大官呢。咱们这县太爷还真有点儿胆子!”
“嗨,哪是县太爷抓的呀?是人家钦差大臣!你没看见门口站岗的都不是咱们县里的土兵了吗?”
“为什么抓人呀?”
“我有个亲戚在衙门里当差,听说是刘员外把自己儿子给杀了。”
“啊?虎毒还不食子呢!这种人该杀!”
开堂了,三班衙役、钦差卫属站立公堂两厢,高喊:“威武!”
狄公与曾泰二人走上公堂,狄公坐在公案之后,曾泰坐在他的身旁。狄公威严地扫视了一眼堂下的众官,拿起惊堂木,轻轻拍了一下,沉声道:“带刘查礼。”
衙役高声答是,转身快步下堂。曾泰轻声道:“阁老,刘查礼曾任京中五品大员,如果我们证据不足,无法将他绳之以法,他可就抓住咱们的把柄了。万一告到御史那里……”
狄公笑了,低声道:“曾泰呀,为官、断案之道都是一般,不可顺向行走,必须要逆鳞而上,方为高手。否则,你永远只能是个七品县令!”几句话说得曾泰满面羞惭,哑口无言。
衙役带刘员外上堂。狄公冷冷地道:“刘司农,别来无恙啊。”
刘员外:“不知大人拘唤草民到堂有何训教?”
狄公道:“司农何必明知故问。”
刘员外一愣:“大人此话怎讲,草民不明白。”
狄公一阵冷笑:“刘查礼,你曾为兵部五品,也算是朝廷大员,无凭无据本阁也不会拘你到此。至于原因,只有你我心里最清楚,我劝你知情达理,实话实说!”
刘员外的脸色骤变,但马上又恢复了镇静:“草民还是不明白大人的意思。”
“啪”的一声,狄公一拍惊堂木大喝一声:“阴司之事你该明白了吧!”
这句话对旁人来说并不要紧,但对刘查礼却不啻是个晴天霹雳。他惊得连退三步,浑身颤抖,像羊角风突然发作。
曾泰愣住了,他看看刘查礼,又看看狄公,如坠五里雾中。
狄公冷笑一声:“怎么,还要我说?你可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
说着,他袍袖一展,“啪”的一声,一样东西甩落在刘员外面前。刘员外低头一看,登时一声惨叫,跪倒在地。
正是那副水晶手串!堂上所有人都惊呆了。
狄公向身旁一挥手,李元芳拿着一纸供词快步走到刘查礼面前,展开。刘查礼又是一声哀叫,整个身体簌簌发抖,缩成一团。
狄公道:“刘查礼,三日之内,本阁竟接到公子刘传林三次托梦,梦中说有人陷害于他。昨日子时,阴司判官来到本阁下处,将你的供词和证物交在本阁手中,要本阁替阴司主持阳间公道!你,还有何话说!”
一番话说完,众人尽皆目瞪口呆,曾泰更是张大着嘴,望着狄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刘查礼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来:“是。是我亲手将儿子推下了悬崖!”
“哗”的一声,站堂官们发出一阵惊呼,曾泰更是惊得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什么?真的是你谋害亲生儿子?”
刘查礼眼望狄公,泪流满面:“狄大人,看在查礼曾敬心伺候大人的份儿上,只求大人让我速死,除此之外,别无所求。”
狄公长叹一声,缓缓摇了摇头:“刘司农,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刘查礼苦笑道:“大人就别再问了,草民签供就是,只求速死!”
狄公点点头:“好,我不逼你。什么时候你想说了,就让狱吏来通知我。”他挥了挥手:“将人犯羁押。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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