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越先大口喘着粗气,翻身跳下战马,跑到拉徒汉身边。他发现,拉徒汉的伤口依然往外冒着血水。他闻到了血的腥味——这是人的鲜血发出的味道!!!他的胃一阵翻腾,干呕了几下。他连忙把身上的盔甲解下来,脱下身上的麻布棉衣,用麻布堵住拉徒汉断臂伤口。他四处望了望,希望有人来帮忙把伤者救走。但四野静悄悄的,只有北方隆隆的雷声和翻滚的乌云。
他绝望地看了看自己的战马。
“青骓”也发现了主人绝望的眼神。它用眼睛看着主人,希望主人发出命令,命令自己去寻找救兵。
张越先真的有些绝望了,他看着自己的马儿,喃喃地说道:“马儿啊!马儿啊!如果你能听懂我说的话就好了,如果你能听懂我说的话,你就能去大帅哪里去了,告诉他,我这里需要帮助……”他突然停住了,因为,他看到,自己的马儿仰起脖子向天空嘶叫了一声,仿佛在说:主人放心,我一定把救兵带来。然后风驰电掣奔向远方……
当斡离不看到“青骓”远远向他跑过来的时候,他的心被揪了一下:完了!拜弟有了生命危险!!!
他失常地狂奔到“青骓”跟前,用手拍了拍“青骓”的棕毛,然后翻身越上马背。“青骓”飞快地向远处跑去。
其他亲兵分出一部分照顾伤员,其他人紧紧跟随着大帅冲向远方。
中军大营的援兵赶到了,这是一个精锐的千人骑兵队。大家七手八脚把伤员和士兵的尸体抬走回营,并分出一部分骑兵去接应远去的大帅。
天空的乌云密布,阳光被彻底遮盖起来,四周一片阴暗,远处响起了隆隆的闷雷声。
斡离不看到蹲在拉徒汉身边的张越先,轻轻舒了一口气。他翻身下马,跑了过去。张越先看到斡离不来到了,紧张的心情也一下子松懈了下来,他把怀里抱着的拉徒汉轻轻放到地上,站起身,鞠躬行礼:“大帅,你无恙吧?”他看到斡离不的脸被麻布紧紧缠裹着,关心地问了一句。
斡离不跑过来,紧紧抱住张越先,激动地说:“我没事!兄弟你没受伤吧?”他用双手握着张越先的双肩,仔细打量了打量,“看来!我兄弟是一根毫毛都没受损失啊!!!哈哈哈,都怪大哥,大哥疏忽大意了,没有想到宋狗居然能出城偷袭我们……好在……你安然无恙,不然的话,大哥会后悔死的!!!哈哈哈!!!”
张越先也笑了,但他转瞬严肃地对斡离不说:“这个士兵的胳膊被砍掉了,有生命危险……”
斡离不走到拉徒汉身边蹲下,用手拍了拍拉徒汉的脸:“喂!小子!!!你怎么样??”
拉徒汉在朦胧中听到了大帅的声音,他有些激动,他费力地睁开眼睛,干裂的双唇蠕动着:“大帅!先生没事,末将交令了……”他突然咧开嘴费力地继续说,“是先生……杀死了敌人,是他救了我……”
斡离不抿着嘴点了点头,说:“你也是好样的!回去后,陪老子喝酒!!!”在金军部队中,一个战士能与全军统帅一起喝酒,是对这个战士最高的奖赏,拉徒汉心里一高兴,又晕迷了过去。
斡离不把重伤的拉徒汉交给了随后赶来的援兵,然后与张越先并马前行,指着北方浓浓的黑云大笑起来:“哈哈哈!!要下雪了!!!要下雪了啊!!!”
第六章 昏迷不醒
当钦宗得知偷袭金人的宋军被彻底击溃的消息后,被气得坐在龙椅半天说不出话来。
集英殿里聚集着众朝臣。
李邦彦得意洋洋地站在众臣的行首,微笑着捻着胡须。
李邦彦,子士美,怀州人,是位著名银匠之子,家里有钱巨万,社会地位很低。小李好文,喜欢与进士交游,河东举人入京,肯定中道要在李邦彦那里流连。不仅大吃大喝不要钱,进士举人们临行多会得到银两资助,“由是邦彦声誉奕奕”,试想,举人多有得第者,得第即得官,谁也忘不了李官人先前的“厚爱”。因此,银匠之子入补为太学生,得以踏上功名之路。
大观二年,李邦彦上舍及第,成为秘书省校书郎,进入仕途。李邦彦文才俊爽,风仪俊美,一表堂堂美男子,“然生长闾阎,习猥鄙事,应对便捷,善讴谑,能蹴鞠,每轰街市俚语为词曲,人争传之,呼为李浪子”,这么一个人,是那种最高级的“帮闲”人才,故而宋徽宗一直很喜欢他,加上宦官们受李哥金银无数,争相致誉,故而能代王黼为相,时人称为“浪子宰相”。
就是这个“浪子宰相”,自称要赏尽天下花,踢尽天下球,做尽天下官。一次,宫内秘戏取乐,我们这位宰相夹杂在倡优侏儒之中,突然将身上的衣服全部脱光,露出涂满斑驳花纹的身体,满口呢喃着淫秽之语。立刻引起满场大哗。徽宗皇帝跳起来,举着一根木棍满场追着打他,他逃到廊下,攀到梁柱上不肯下来,口中用娇嗲的声音求饶。皇帝笑得打跌,命宦官传宣圣旨说:“可以下来了。”他呢喃着说:“黄莺偷眼觑,不敢下枝来”,方才从梁柱上下来。
如此奸佞为相,宋国岂能不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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