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越先朦胧中意识到,自己被解除了绳索的束缚,就试着想站立起来,他挪动了一下臀部,把双腿跪在地上,想用手撑着地站起来,但手刚一触地,没等直起身体,就觉得浑身一软,扑通摔到在地,他挣扎着想再次起身,可是,连续几天没有进食也没有饮水,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他只能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既然是个病夫,却取来何用?不如沉入下方深潭襄鱼虾虫鳖了事……”
张越先喘气的时候,有个尖利的声音传入耳中。他心中暗想:谁是病夫?竟然要沉下深潭喂鱼?猛然醒悟,难道说的不是自己吗?被吓得浑身乱颤,连喘气也不敢了,屏住呼吸,听那人下面如何说话。
“嗯,这样……这样……”这是个年纪较大的老人,而先前说话的,显然是个女声。
“什么这样啊?一个病夫,显然是个累赘,不如一刀下去……”尖利的女孩声音再起,听得张越先心惊肉跳,心里嘀咕,是个什么样子的女孩,心肠如此狠毒。
“采儿不要胡说了,快些让人带马车过来,这个牛车就扔在此吧,沟边还长有蓬勃的干草,想那牛儿也不至于饿死……”那个老人说的话使张越先提起的心稍稍落了下来。
“啊爷,我渴了……瞧那病夫……也是满嘴的干裂想必也是缺水……”那尖利的声音此时在张越先听着竟然成了美妙的音乐,之前嫌她狠毒之类的想法竟然淡去。
“呵呵,你小妮子到底是好心还是歹心?一会要把他杀死喂鱼,一会又可怜他,要给他喂水……”
“喂完水再杀不是更好?也让他死的舒服些,省得到阎王爷那里告歪状……”女孩狡猾地嘿嘿冷笑着。
“好了,快去给他喂水……然后叫他们取马车过来,要快些赶路,这里耽误不得……”
一阵脚步刷刷走过,不一会,那脚步刷刷走了回来,停到张越先的身旁,一股清香沁入张越先的脾肺,让他精神一振,浑然忘却了周身无力,竟然要挣扎着起身。一只小手搂住了他的脖子,那股清香愈加浓烈,旋绕于张月先的鼻歙。
那女孩用右手搂着张越先的脖子,把他邹起来,左手把一只羊皮水袋子的口凑到他嘴边,帮他饮水,女孩呼吸有些急促,张越先能听见她的心脏在彭彭直跳。
张越先大口喝着清冽的冷水,一股凉丝丝的水线从口腔一直滑向腹部,他感觉精力在逐渐恢复。
啪嗒,女孩的手一松,张越先没有防备,身子一歪,脑袋磕在地上,险些把他磕蒙。
“咯咯咯!!!”女孩看他摔的狼狈,咯咯坏笑着跑到老人身边,“好啊,要不要现在一刀把他的心挖出来看看是红的还是黑的……”
“采儿别闹了,快让那些人把他扶到车上。”那老人边说着边牵着一匹马向前走去。
张越先被几个人搀扶着上了一辆马车,他感觉到这个马车带有车棚,里面空间很大,能坐好几个人,躺着也能并排躺三个人。
那个叫采儿的女孩好象也上了马车,就坐在张越先的脑袋旁边,张越先依然无力地躺在车里,但车棚里好象铺垫着厚厚的毛皮,躺上去很是舒服。
马车向左拐,拐回了原来的道路,道路虽然依然如前那么颠簸,但由于张越先躺在厚厚的皮毛垫子上,感觉不到十分的摇晃。
“你老实点!别乱动啊,碰到我的身子,我就把你扔下马车去喂野狗,哼哼!”女孩见张越先在自己的屁股后面乱挪乱动,就警告他说,“别把我惹到,我很不好惹的啊!”
张越先不敢动了。但刚才喝下的那些凉水在肚子里来回打转,搅动得肚子感觉非常饥饿。
肚子开始呱呱叫了起来。
“别吱声!听见没有!!!”女孩又厉声对着他吼了起来。
“我也……没吱声,没说话……是肚子……”张越先无所适从,涨红着脸辩解道。
“肚子也不行!那是你的肚子,你不让它叫,它当然就不叫咯!”女孩继续吼着。
张越先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么蛮横不讲理的女人,有些生气了,但他忍住没有发作,显然,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啊。
这时,那个老人骑着马跑到马车跟前:“快点给他吃些东西吧,别饿坏了……”
女孩冷冰冰地嗯了一声。那老人依然骑着马向前面跑去。
“吃……”一块酥软的糖糕狠狠塞到了张越先的嘴里,张越先猝不及防,被糖糕的粉渣呛得猛烈咳了起来。
“呀呀!你这个病夫事还真多……起来起来!!!快起来!!!”女孩边嚷嚷边皱着他的脑袋把他顺到车帮子上,让他靠着车帮子,然后往他手里摔进一个水袋,“吃吧,喝吧,别噎死了……咯咯!!!”女孩又笑了。
张越先被女孩摆弄着脑袋,并没有生气,他感觉到,女孩的嘴巴虽然冷了些,但心肠还是不错的……
“别以为我对你好啊!!!我可救不了你,哼……”女孩好象猜着了他的心思,又冷冷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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