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还是不追?犹豫了片刻,我还是站在原地,没有动弹。本来照着以前我的做人原则,不该妇人之仁的饶过已经被我得罪并且怀恨在心地敌人,但现在的情况却有些特殊。黄阉人虽然先前被我所伤,但从严格意义上讲,我和他之间还谈不上什么深仇大恨。要是我现在追上去杀了他,不但不能斩草除根。还指不定会引来他背后势力或组织一大票人马的疯狂报复,实在是有些得不偿失。目前我还是暂且放他一马。只希望追过去的这群城卫兵还能有点用,当场把他给射杀了,这样他死在官兵手里,在一定程度上就跟我撇清了关系。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他们的同伙不应该再找上我才对。
不得不说,成了家特别是到了这京城之后,我越发变得谨小慎微起来,在心里计较这一番,我马上就打消了和黄阉人或者说是他背后所代表势力的继续纠缠。咱还是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少些打打杀杀比较好,毕竟这是京城,而不是十里集。做人要低调!我又在心里,自个儿好好叮嘱了一番当初要来京城时计定的做人做事原则。
伸手掸了掸屁股,我就重新返回了那个“手术室”,这曹严还算是条汉子,可不能就让他这么死翘翘了。
老大夫和那个年轻人刚刚可是在里面听了现场直播地,对我畏惧更甚,我刚一进门就吓得这两人浑身打摆子的后退了数步。
“你们两个放心,别的事你们就甭管,只要给我医好了这位曹统领,你们就肯定有功无过。”
听完我这番话,两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好了,现在药力总归散开了吧。你们赶快动手给他医治吧。”看着榻上被钢刀串插的曹严,我怎么看怎么怪,一个人居然可以以这样一个造型“卧榻而眠”,实在是给人很大地视觉冲击。
见我命令,老大夫连声应是,和那个年轻人一起动手搀扶起晕迷中的曹严。我见他们有些手忙脚乱地,主动上前帮忙,用双手按住曹严的双肩,固定住他的坐姿。
“阿宝,你动手把刀拔出来,小……小心些。”老头儿一脸凝重之色的嘱咐那个年轻人。而那个年轻人显然还是嫩了一点,一听这差事脸色一下子就变得煞白,头冒冷汗,嘴巴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迟迟不敢动手。
“老头,就他这样怎么能拔刀
人不成反变成害人,还是让我来吧。”我说着就示换位置。这小子如蒙大赦,感激的看了我一眼,不待老头子吩咐,就跟我掉了个个儿。
我手握刀柄,心中也不免有些紧张,曹严能不能救活,就是看“这一刀”了。
“大人,你天生神力,最好用力一下子就把这钢刀拔出来。”老头儿头上也开始冒汗了,毕竟我先前可是说了狠话的。
我点点头,朝他叮嘱道:“我数到三就给他拔刀,你可千万要把他的血给止住了。”
“大人放心,这位将军已经服下了续命丹,加上这上好的止血膏,一定能活过来。”老头儿虽然说的很有把握,但他拿着膏药的手却是依旧抖了不平。
—
我也不再跟他鸡歪,当下就扎定马步,手握刀柄,开始沉声数数,“一、二、三!”
“啊!”
在钢刀被我闪电抽离身体的同时,曹严身体猛得一挺,霎时被痛醒了过来,圆瞪双眼惨叫一声,维持了两秒钟后又是白眼一翻,瘫软着身子晕迷了过去。
钢刀出体,血光飞溅,饶是我一早就有先见之明的立即飞身后退,身上或多或少还是被溅到一些喷溅而出的血水。
老头儿还算镇定,马上就朝着喷血的伤口处用手上黑乎乎的止血膏和起了稀泥,瞧他那手艺,不知怎么的就让我想起陈家村的老泥瓦匠老李叔来。
老头儿前后活了五六分钟,伤口处的血水渐止。我有样学样的上前用手指搭上曹严的颈动脉,感应了一会儿,还好,这老小子命真是够硬的很,还没归西。
见我没有不悦发怒的表示,老头儿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用袖口使劲擦了擦头上的湿汗。
“老头儿,你的医术果然还不错。”我嘉许似的朝他点点头,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虽然我不是怎么礼貌,但老头儿还是毕恭毕敬地回答:“多谢大人夸奖,小老儿名叫朱通……”
“猪头?”我不由有些想笑,今天遇到的两人名字倒还真是很有特色,很是好记,一个“饭桶”,一个“猪头”。
看见这朱老头面色有些尴尬的样子,我也不再对他说笑,这尊老爱幼可一直是我的做人原则。
“这个,朱大夫,曹统领挺过了这一关,应该没有问题了吧?你看他大概多久能醒?”要是曹严迟迟昏迷不醒,那我到了老皇帝面前可只能演独角戏了。
“曹将军只要妥当调理,就无性命大碍了。他何时能醒,这可有点说不准,依小老儿几十年的行医经验看,曹将军受了如此重伤,最快醒来的话,也得明天。”
明天!看来待会儿我入宫面圣这独角戏是演定了。
当下我也失去了和这老头继续唠嗑的兴趣,交待他好好照看之后,自个儿就溜出了这间散发着怪味的手术室,随便在堂上找了张凳子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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