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宋朝的惯例,当首相者必须是要完美无缺的。
哪怕是极小的瑕疵,比如前一晚喝多了,第二天早朝时稍微失态,都得引咎辞职。何况他这此主导国策失误,使皇帝蒙羞,让国家降格。
可问题是,一旦他辞职……那就死定了!
这时候,秦桧脑海里出现了蔡京在晚年时的悲惨状况。
根据记载,蔡京晚年被流放岭南,临行之时还携带着大量的金银珠宝。可是,从开封到长沙,三千里路上,蔡京很难买到一口饭、一盘菜、一杯茶,原因是在沿途的老百姓憎恨这个巨贪大恶,不卖给他“食饮之物”。
到了长沙之后,蔡京无处安歇,只能寄住在城南的一座破庙里,病困交加,饥寒交迫,苦不堪言。
到了这个时候,太师蔡京才真正开始自省:“京失人心,何至于此”。
到了最后,蔡京“腹与背贴”,饿极而死。死后因没有棺木,只好以布裹尸,埋进专门收葬贫病无家者的漏泽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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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五章:秦桧渡劫
想到这里,秦桧突然间感到不寒而栗。
无论如何,他都要紧紧握住手中的权利,不能放任它溜走;一旦让权利溜走了,他秦桧唯一的下场绝对是身败名裂,人人喊打,甚至比蔡京还惨。
经过反复思量,秦桧终于下定了决心:那好吧,既然我已经是这般的无耻,那就让我一直这般的无耻下去吧。
做不到流芳百世,最起码也要捞上一个遗臭万年。先不论对错,最起码自己已经做到了千史留名,岂不快哉?
至于对错的问题,后世中自然会有颠倒黑白之辈的出现来帮他辩护。
主意既定,秦桧就开始为了保存他的相位而四处奔忙。首先,他派了给事中冯揖到高宗的跟前去试探皇帝的态度。
冯揖见到了高宗皇帝,旁敲侧击地问道:“如今女真人来势汹汹,我们是不是要重新启用张浚了。”
在当时所有南宋人的心目中,张浚是最坚定抗金的一位首相,现在金人来犯,重新启用张浚也是正理。
高宗皇帝听了冯揖的问话,不耐烦了,挥了挥手让他走,说道:“宁至覆国,不用此人。”
宁愿国家灭亡也绝不起用这个人,可见高宗皇帝对于张浚的怨念之深,已经到了一个外人无法想象的地步。
听了冯揖的回报,秦桧还不放心,又支使了御史中丞王次翁去再一次摸底。
王次翁进了皇宫,对高宗皇帝启禀道:“我们国家重建。治国的大方针却一直不能坚定下来。每次遇到小的事件,就马上改换宰相。而后来的事实却证明了,新换上来的宰相未必胜得过原来的那一位;而且每一次领导班子的变动,都会带来很多的朋党纷争,让朝廷的局势更加的震荡,希望陛下引以为戒。”
对于王次翁的进言,高宗皇帝连声称是。
由此,“桧位遂安,公论不能摇矣。”
秦桧由于任然得到高宗皇帝的信任。再也不用担心来自最上层的解职,也就是说,只要秦桧本人能够顶着住来自御史台的弹劾,他就能顺利熬过了这一关。
当前线的第二份战报送进朝廷时,秦桧的考验时候到了。
第二份战报汇报的是前线宋军不战而降的消息:首先是在开封府汴梁城:完颜宗弼率领十数万精兵前来攻打,队伍没有排列好,战鼓也还没来得及擂响。东京留守孟庾就举着白旗,开城投降了。
而由李成攻打的西京洛阳城,留守李利用刚刚听说金国大军前来攻打的消息后,便连夜逃的没了踪影。
在这轮攻势中,最出风头的还要数年纪轻轻的葛王完颜雍,也就是后来被称为“小尧舜”的金世宗。
完颜雍带着一千余骑金兵前去攻打归德府。在半道上被南京留守路允迪拦住。完颜褎正要抽刀迎战,路允迪大声喊道:“葛王且慢,我是来投降的,不是来打仗的。”
说完,路允迪就将南京留守的大印双手献给完颜褎。
等等等等
这就是高宗皇帝和宰相秦桧派到黄河以南的守将。
不堪一击、贪生怕死。
高宗皇帝和秦桧这对搭档根本就没有做抵抗的打算。秦桧是故意的,而高宗皇帝呢?大概是是蠢吧。他完全相信议和是真的,金国人不会兴兵。
对于这一份战报,高宗皇帝说出来的话竟然是:“想不到,堂堂的一个大金国皇帝,竟然也如此的言而无信。”
该怎么去评价这个已经当了十几年皇帝的男人呢?
愚蠢乎?幼稚乎?
又或者,按照后世的说法,这厮就是大SB一个。
紧接着,高宗皇帝又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敌人不知信义,无足怪者。但士大夫不能守节,乃至投拜,风俗如此,极可为忧。”
敌人不懂得信义,这没办法去怪他们,毕竟他们还刚刚从大山里走出来,文明尚且没有得到开化;但我们的士大夫却不能保住自己的节操,还没见到敌人的影子,就纷纷投降,而且竞相成为风气,这才是我最忧心的。
见皇帝如此,秦桧当即展示了他深厚的表演功底。
只见他突然换上了一幅忧国忧民的表情,先是痛斥了金人的背信弃义,接着又转换话题,假惺惺地叹息道:“自靖康以来,卖国之人,皆蒙宽恩,故习熟见闻。若惩革之,当自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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